盛景呈其实也是刚回来不久,看到她之后就降下了车窗。
开了一点儿的窗隙里,远远能看见盛景呈一双狭长的眼眸。
深得望不到底,却又隐隐吸引人走进去。
阳光刺眼,商染双眼微眯,看了眼那双眸就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不似外头,车里空调开着,凉快得极。
上车后,商染微微屈身从车台上扯了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背。
刚刚从研究院出来,手背无意间擦到了墙灰。
她微垂着眼,长卷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以下的眸子,却依旧能在她的动作上看得到些许随意。
盛景呈手臂半搭在方向盘上,眸子稍侧看着她的动作。
不过一刻,他两只手搭上方向盘,上半身往前屈了点儿,虚靠在方向盘那儿。
两秒后,他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怠:“小小姐怎么做什么都酷?”
“嗯。”商染头没抬起,唇忽地半扯:“盛爷,你没救了。”
是,没救了。
盛景呈自身毫无尴尬或窘迫。
听她这话,薄唇边的弧度挑得更甚,眼尾也跟着微微上扬。
这人笑得肩膀微颤,不知收敛。
商染擦好手,低头随手系上安全带,又意味难明地瞧了眼盛景呈,
“我听说盛家公子恣睢成性。”她搭拉着头。
等笑够了,盛景呈直起身子,转了转方向盘,随意答了句:“都是假的。”
话落,车已经开了出去。
商染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顺便稍微回想了一下京城传闻里的盛景呈是何模样。
不过一会,商染收回思绪,双手往脑后一枕,眼半阖了上去。
从清大出来,车子没开向拂居,而是往了反方向。
这辆大众从清大校门口驶出去,后面,悄无声息地多了另外一辆黑色奔驰。
两辆车身散发着热冽的光芒。
出来后二十分钟,黑色奔驰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大众后面,车速和大众差不多。
商染半躺着,眼皮子突然动了动,却没睁开眼。
三分钟后,还是这等情况。
刚好红灯岔路口,大众和奔驰先后停了下来。
这下,奔驰紧贴着大众的车尾。
盛景呈眼神微动,瞥了眼后视镜里的车身。
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后面奔驰里驾驶座上坐的人一个激灵,头下意识往下低了低。
旁边本来紧盯着前面的人,对他的反应感到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驾驶座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前面,然后顺了口气:“我还以为他看见我了。”
“隔了辆车他能看见什么!”
开车的人狠瞪向他:“麻烦你搞清楚,我们追的是什么人。”
绿灯了。
前面的大众缓缓向前,奔驰立马跟了上去。
过了岔路口,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又拉回了之前的好几米。
京城繁华,好些地带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车流量极大。
奔驰一直保持着原来的距离,从不松懈。
盛景呈袖子卷了点儿,神情处变不惊,单手转着方向盘,不慌不忙地转了个方向。
“到地了。”他微偏头,声音微低哑。
声音落下,商染缓缓睁开眼,半开的眸隙间,不远处的立交桥闯入视野。
她坐直了起来,稍带轻佻地看了眼盛景呈:“盛爷就是明人。”
她说完,车停了下来。
见状,后面的奔驰也跟着停下来。
盛景呈神色微张,朝商染抬了抬下颚,两人从两边下车。
后面车上的人戒严地盯着前面的车,却看见两个人从前排下来,交换了一道后,又徐徐地上了车。
奔驰上,开车的人讶异:“刚刚的盛景呈亲自开的车!?”
还有,刚刚那个是个女的吧!?
“嚷嚷什么!他们要上桥,赶紧跟上!”旁边低吼。
熔金般倾泻而下,天边渐成橘红,余晖洒下,纱幔缓披。
商染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无意搭着,桥边不怎么亮的灯从车窗外一闪而过。
旁边,盛景呈就那么斜靠着,脸上满是松意。
自从上了车,奔驰就拉近了与商染和盛景呈之间的距离,紧贴车尾,几乎要撞上来。
他们也不怕盛景呈发现,反正此行,本就是为了盛景呈而来。
商染反而不急不缓,悠哉地开着车,甚至抽空看了眼后视镜。
眼神一瞬之间聚焦在后面车上开车的人身上,又一瞬之间收回。
“冲你来的。”她懒道。
盛景呈下巴微点,以着大差不差的语气:“是。”
后面,看前面的车一直没动静,开车的人眼神一狠,咬牙加了速,车头紧追大众车尾。
就在他以为要撞上去之时,也就是车头猛地前追那一秒,前面的大众突然像离箭之弦一般,一刹之间脱离出几里开外。
车窗外,风带着夕阳的温度拂过。
商染的眉眼染上兴意,瞬间加了速,大众疯狂在桥上行驶着,似一道闪电。
不过也是一秒不到,奔驰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