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御前的李玉公公派人来问,您之前与安吉大师的事,可有下文了?”菱枝小心翼翼地问。
“下文?”如懿明显茫然了一瞬,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
李玉想问的,是惢心吧?
如懿眼珠一转,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菱枝,拿纸笔来。”
很快,一封信还有一颗红玉髓就到了李玉手里。
而另一封,则递到了意欢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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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此时正待在太监庑房给雪鸢做绒花,怎么做都觉得不满意。
鸢尾花做烦了,金钟花也有了七八种样式。
他的主儿貌美动人,怎么能来来回回就带这么几样呢?
气得丢下手里的绒条,进忠决定去造办处瞅瞅,也好得些灵感。
谁料这时,他派去盯着李玉的小太监突然前来禀报。
“延禧宫给李玉送了一封信还有一颗红玉髓?”
进忠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
“是的。奴才还跟延禧宫的钉子联系了,说娴贵妃还给储秀宫的舒贵人也送了信。”
“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是。”
进忠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桌面,将可能被怀疑的女子之物都藏得严严实实后,才对着房里小小的西洋镜正了正冠帽,看自己穿着打扮一如既往地帅气后,才一甩辫子去了承乾宫。
“主儿,您又背着奴才吃冰碗。”
伸向冰碗的手被人从身后握住,雪鸢朝天飞了个白眼。
谁懂啊,她身怀灵泉和异能又不会姨妈痛,为什么要忌这种口。
呜呜呜,现代人想要这种好事都没有,她却还要被管制!
“奴才也是为了您的身体。这都快要入秋了,若是得了风寒,奴才可是会心疼的。”
进忠轻巧地从雪鸢手里抢过冰碗,三两口就倒进了自己嘴里。
冰凉的嘴唇顺着白皙的耳轮缓缓轻啄,直到吻上樱红的唇瓣。
“您就尝尝最后一口得了。奴才这么大个人在您面前,您眼里怎能只有那冰碗呢?”
扬起纤细的脖颈,雪鸢脸色发红。
这个死太监,真是越来越会了!
事毕,两个人又亲亲热热地窝在一起说话。
进忠最喜欢雪鸢把玩他的辫子。
看见粗黑的辫子一圈一圈缠住主儿细长的手指,偶尔还勒出轻微的红痕,他就有一种诡异的兴奋。
只是兴奋一会儿还是要谈一谈正事。
进忠:“延禧宫这番动作怕是打算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只是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不然奴才也好安排。”
雪鸢:“静观其变吧。总归与我们无关。不管是如懿还有金玉妍,这两个人谁倒霉我都开心。都不是省心的。只是……李玉已经不受皇上重用许久。若是这次借着机会翻身倒是对你不利。”
进忠想了想觉得有理。
而且他和李玉同为太监总管候选多年,彼此之间可以说是互相监视。
为了避开李玉的视线,每次他独自来承乾宫总得特别小心。
这次若是有机会让李玉犯个大错,那他以后可就轻松不少了。
财富诚可贵,权势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这李玉不过是个小对手,跟财富和权势放一块儿都不能比,更别说和恬主儿比了。
恋爱脑进忠只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搞掉李玉。
这机会说来就来。
就在进忠还没有琢磨好怎么搞掉李玉时,有小太监前来禀报,说延禧宫的二等宫女菱枝求见。
进忠一头雾水地出来。
莫非娴贵妃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来请皇上?
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脑残撞墙头。
看小爷我打发了她。
“菱枝姑娘,皇上正在和大臣们议事。若是娴贵妃娘娘没有急事儿,你就改日再来吧。”
菱枝不安地搓着衣摆:“进忠公公,奴婢不是替娴贵妃来找皇上的。奴婢是有要事禀报。”
“哦?”进忠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先问问,“不如你先跟本公公简单说说。如果真的是大事,咱家再替你通禀。”
菱枝踌躇了一下,捡着如懿的打算跟进忠提了两句。
进忠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样吧,你进来,在茶水房等一会儿。咱家等皇上中途休息的时候替你通禀。”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菱枝担惊受怕了两三天,深怕因为如懿自己也进慎刑司。
没见有惢心姐姐的前车之鉴在呢嘛!
很快,弘历就宣菱枝进去。
“听进忠说,你有要事禀报。说。”
菱枝恭恭敬敬地跪下,先连叩三个响头。
“在说之前,奴婢要先向皇上请罪。由于奴婢是延禧宫人,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好做了错事,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皱起了眉头。
他这一刻的想法和之前的进忠高度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