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院。
文夫人趴在榻上,身上盖着条软被。她哭哭啼啼,声泪俱下。
“妾身都是为了替王爷和明姑娘遮掩,从未想过要害惠王妃府内胎儿。妾身之苦,无人明白。”文夫人虽然三十出头,可如今风韵犹存,哭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秦王替她擦了擦眼泪,好言相劝。
“那是自然,这些年你替本王谋划选美人,又无妒心,本王最是看重你。”
文夫人抹了把眼泪,稍微止住了哭声。“只要王爷懂妾身,就算是舍了这条命,妾身也无所畏惧。”
“说什么胡话!”秦王轻声呵斥,一边要掀开软被,查看她的伤口。
文夫人一把拦住,“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如今妾身受了几十大板,身上可不好看。”
“你为了本王受这么大的罪,本王替你涂药。”秦王难得温存一回。
文夫人有些受宠若惊,感觉这次的板子挨得不亏。
秦王正拿起药膏,就听门外有人敲门,秦王不耐烦地让人进来。
“王爷,紫兰院派人来请三次了。”秦王的随从低声在耳边道。
秦王有些意犹未尽地丢下药瓶,微微思忖半晌,这才笑着看向文夫人。“今日你也累,快歇着吧,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起身走了。
望着秦王离去的背影,文夫人的脸上褪去了刚才的羞意和明媚,一把将药瓶打翻在地上。
小贱人,这才进府几日,每日都与我作对。待老娘把伤养好,有你好看!
文夫人恨死了紫兰院的小贱人。那日在寿宴上,看她那献艺的模样,就知道那小丫头是个狐媚子作派,为了勾搭男人,是能使出手段的。
王府的人都以为,文夫人是最受宠的侧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恩宠是因为“大度”。
这些年,她替秦王领了多少女子回来。秦王看上的,她要十分主动把人接进府。有时候人家姑娘不愿意,她还要使些手段。
可谁又知道,她做这些事有多么不情愿。包括明婉柔一事。
那日,秦王起意要在阁楼上与明婉柔行事,让文夫人亲自把风。
两人在里面激烈异常,文夫人在外面听得咬牙,又不能说什么。那明婉柔这般年轻,将军府又是高门大户,日后若她入了秦王府,岂不成了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那时,文夫人忽然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远远看见惠王妃来了,正好明婉柔不知发了什么疯,在屋内呓语“王妃有孕”的胡话,被惠王妃听到。
惠王妃执意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文夫人确实拦了,却拦得不怎么尽心,还故意对惠王妃不敬,说这是秦王府家事,不用她多管。
惠王妃一听便上了火,更要看个究竟。
只是那一推,文夫人就失了手。
她想把事情闹大,让众人看看明婉柔那个小贱人是什么货色。可她没想闹得这么大,直接让惠王妃失了胎儿。
眼下,挨了板子,明婉柔还借此入了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好在王爷对自己生了愧疚,文夫人想趁热打铁,快些把伤养好,尽心服侍秦王,才能重获恩宠。
谁知那个明婉柔三番两次,夜夜派人来请王爷。文夫人已将明婉柔当成了死敌,你死我活的那种。
紫兰院。
明婉柔一身冰丝长绸薄衣,妆容精致。她轻轻梳着头发,声音不急不缓。“去请了?”
“是。”碧桃在一边垂眸答话。
明婉柔微微勾唇,短短几日,脸上已褪去了少女的羞涩和红晕,多了几分妇人的成熟之态。
尽管有时候,和那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同床共枕让人恶心,但在王府的这几日,伙食比将军府好太多,一应衣裳首饰也如人愿。
明婉柔想要什么,随口说一声,便有许多王府下人给她办来。
她体会到了人上人的感觉。如今她只是王府一个美人,若日后成了侧妃,正妃……
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那个韩飞燕总是跑来和她作对,冷嘲热讽她不要脸。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越发不在意这些。
明婉柔的心飞得很远,直到外面响起了秦王的脚步声。
她并未到门口相迎,而是离开梳妆台,来到一旁的琴前。
秦王一瘸一拐进屋,便看到满屋燃起的红烛,地上花瓣铺满一地,直到床榻上。
星星点点的灯火之中,明婉柔正拨动琴弦,歌声动听,那一声声简直拨到了秦王的心坎上。
“王爷~”明婉柔抬头,声音尽显娇媚。
秦王的眼睛笑得眯起,一把揽住明婉柔的腰肢。“今晚又有什么把戏?”
明婉柔莞尔一笑,伸出食指勾住秦王的腰带,将她一步步带上床榻之上。
秦王从善如流,只是一瘸一拐的动作与眼下的氛围很不相配。
明婉柔自己一层层脱了衣裳,又替秦王宽腰解带。
……
一阵酣畅淋漓之后,明婉柔娇羞地靠在秦王胸口上。
“你这小狐狸,床上的本事真不错,本王都不敢信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