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是长公主的声音,她质问的自然是今日充当女主人的秦王府侧妃文夫人。
文夫人还未及开口,就听丫鬟又哭道。“我们王妃听到了阁楼内的动静,想上去查看一番,可文夫人说这是秦王府家事,不必我们王妃管。两人争执之下,文夫人就推了王妃一把。”
众人都听出来了,文夫人和惠王妃起了争执,而争执的缘由,就在这阁楼之上。
长公主先一步踏上了阁楼,正要推开楼上屋子的门,就被文夫人一脸心虚地拦住。“殿下,这屋里也没……没什么好看的。”
“让开!”长公主面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她先是推开文夫人,又一把将紧闭的屋门推开。
这阁楼原本就小,楼上只有一间屋子,是平时观光赏景之地。长公主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的场景,怒意喷薄而出。
“你……你们!”
众人见长公主这般反应,料到屋内应该有其他人,却不知是谁。
惠王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阁楼,一脚踢在半开的门上,门板顿时吱吱呀呀响了起来。
只见并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一张狐皮软榻,榻上歪扭躺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子膀大腰圆,上身裸着,似乎刚从梦里惊醒。
而那女子……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脸色绯红地沉睡着,似乎仍在醉意之中。天青色的衣裙一件件散落在周围的地上,整个屋内充斥着一抹奇异的香气。
秦王和明婉柔!
“皇叔,你们!”惠王声音惊诧不已。
惠王原本并不认识明婉柔,只是她不久前才当众献艺过,所以还残存着一丝印象。
许是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惊了屋内榻上之人,秦王和明婉柔齐齐睁开眼。
片刻之后,屋内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女子惨叫声。“啊!”
明婉柔一把扯过身旁的衣裙,将自己紧紧裹住。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王,又看向门口的两人。
长公主!
惠王!
明婉柔就这么被惠王的目光定在那里。惠王与她对视时,眼中满是鄙夷和嫌弃,那由衷散发出的蔑视,让明婉柔心头狠狠一震。
惠王竟用那般眼神看她?
“你喊什么?”秦王睁开惺忪睡眼,似乎对眼下的场景并无太多顾忌,也对明婉柔出现在此表现得很是寻常。
明婉柔不知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是在故意往秦王身上扑,反而以为自己着了亲王的道。
忽然,一些凌乱的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她与秦王方才在这里……明婉柔只觉得一阵恶心。那个秦王,各种姿势动作,实在是变态。
只是当时,她以为自己醉后做了场春梦。梦中之人,极老极丑。
明婉柔当时在梦中,希望把眼前的老头子变成年轻俊俏的惠王殿下。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幻想,压在自己身上的还是个老头子。
如今,见糟老头子竟然这样不耐烦地训斥自己,明婉柔下意识伸出手来,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秦王将她整个人一把抓住,像抓只小鸡仔一样。明婉柔又是一阵尖叫,试图从秦王的力道中挣开。
阁楼下的人,一连听了两次楼上女子的尖叫。有耳朵尖的,顿时认出了声音。
“这声音是不是方才献艺弹唱的明家二姑娘?”
“就是她,我听得出来。”
“刚刚惠王殿下还喊了声皇叔,莫非秦王殿下也在里面,他和明二姑娘在里面干什么?”
“这孤男寡女在一块,还能干什么……”有人心思活络,立马联想起来。“难怪方才在席上,明二姑娘待遇不同,原来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
“不对,你没听到刚才的叫声吗?许是被强迫的。”
“是不是被强的,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你推我搡,竟有好几个妇人开始往阁楼上摸索,想要一探究竟。
可她们刚上楼,还未靠近屋子,就被长公主一把拦住。“不许靠近,没事的都散了。”
众人见长公主这般严肃,哪里还敢上前。
想来长公主是为了顾及秦王的脸面。可就是这样的反应,让众人更加怀疑,屋内到底是怎样的春光旖旎。
大家瞧不见屋内情形,正在可惜,就听屋内传来秦王的声音。
“清高什么?不是你先暗示本王,要来做本王的美人吗?”
嚯!暗示,看来是明二姑娘主动的了。
屋内,明婉柔将衣裳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遮住身上一片白花花的肉。“胡说!我什么时候暗示了你。”
明婉柔此时脑中一片混乱,只将眼前之人当场玷污自己的登徒子,哪里又想得起人家是王爷。
秦王很是不高兴,淡淡开口。“你今日穿的天青色,熏得西域佛兰香,谁不知道本王最喜天青色和佛兰香?还有,你给本王献的那幅美人图,如此露骨,意图那般明显。你不是想爬上本王的榻,又是什么?”
天青色,佛兰香,美人图!
原来明婉柔献的那幅画是美人图。
当时只有秦王和文夫人看到了画,其他人并未见着。确实,秦王是在见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