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曾和明辉一样,戍守边关二十余载。而后封镇北大将军,回到朝廷效力。
在明辉还年轻之时,林继业是朝廷最得力的武将,统领林家军十万。
后来明辉功勋渐盛,林继业颇有扶持后辈的意思,在禀明了天子之后,逐渐将戍边统领之权交到明辉手中,并在朝廷当起了一个闲散将军。
两年前,林继业年满六十,告老还乡。
天子广发诏书,赞赏林将军丰功伟绩,并赐予金银良田,许其告老。只可惜,林将军一家只走到一半,便遭了劫数。
在那场抢劫中,数百名悍匪突然出现,对着林家二十多人砍杀,当场血流成河。
看着度满查到的满纸消息,明昭月甚至能想象当时的惨状。
世人都道那是一场意外的匪患,可当真只是意外吗?那些劫匪既要劫财,又何必杀他个片甲不留,连老者和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既是意外,为何两个月后,林老将军远在南方的林家村老家遭遇了大火。以至于那些原本高高兴兴等着林家人衣锦还乡的老乡们,一夜之间全部被烧死,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而这么大的事,当地官府没有记录在案。
这些,都是明昭月前世快死的时候才听到的。那些话,出自一个皇室之人口中。
“属下还查到,这些年到清泉镇打听这桩案子的人不少。依据老乡们的描述,应该有两拨人。”
“两拨?”
“听老乡们的描述,其中一拨人的口音像是盛京城的,做派也颇有官家模样。”
想必这便是京中的势力无疑。至于是谁,朝廷大员、皇家的人、林家的对头好友,都有可能。
“另一波呢?”
度满拿出一个腰牌,递到明昭月面前。
只一眼,明昭月便认出来了,这是军中的都尉令牌。因为她小时候在父亲手下几个都尉的身上看到过。
“当时来打听消息的人告诉老乡,说这个令牌是他最值钱的东西。那老乡不认识令牌,听说值钱就收下了。”
“那人打探的什么消息?”
“就问了一些现场的情况,并向老乡反复确认是否还有活口。还给老乡留了个确切的地方,说想起其他有用的消息,便去那里找他,他必然重谢。”
查消息查得这般坦荡?既不掩人耳目,也不怕有人顺着留下的方位追过去。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是以前林家军中的都尉。
自林老将军宣告还乡,林家军便被收编。其中一部分,收编到了明辉的军队里。还有一部分,在其他将军手里。
这些林家军大都以为老将军还乡了,却不知他们一家早就惨死。
或许有一小部分人听到了什么消息,便来打听询问,想要替旧主查清案子。想来,他们必然是林老将军忠实的部下。
只可惜,他们只怕什么也查不到。
见明昭月神色庄重,似是陷入了难过的情绪,度满小声唤道。“姑娘,可还要属下去查什么?”
明昭月回过神,“不用,你这么久没回家,今晚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属下先在院子里守夜,子时再走。”
明昭月点头,没再继续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转身道。“今夜院中或许要进老鼠,若老鼠进了我屋,你不必拦。”
老鼠?度满愣了愣,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见过了度满,明昭月又让海棠去了一趟明菲玉的院子,传了几句话。
当晚子时,明菲玉急性腹痛的消息传遍将军府。周香玉担心她误了明日的宴会,连夜请来了大夫。
大夫诊治后摇头,说此病得休养数日,明日万万不可出门。明菲玉闻言后哭得很是伤心。
周香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能让明菲玉顶着病重去赴宴,免得她落得个刻薄庶女的名声。
翌日一大早,周香玉亲自来了昭明院,确认明昭月梳洗打扮好了,且身体康健活泼,这才放下心来。
这次秦王府寿宴,明昭月是主要的,明菲玉只是个附带。明菲玉去不了虽然可惜,却无伤大雅。
此时的明昭月,穿着周香玉送给她的华丽衣裳,脸上妆容精致,整个人看上去美艳动人,倾国倾城。
“记得拿好那份寿礼,当面献给秦王殿下,免得让人说明家姑娘失了礼数。”周香玉在一旁提醒。
海棠将一个长条的匣子打开,“二夫人放心,在这呢。”
见明昭月似乎很在意这幅画,周香玉心里激动不已,跟在她们几人身后,送她们上了马车。
明耀和明枫乘一辆,明昭月单独一辆。
见马车缓缓离去,周香玉心中放下心来。
“柔儿呢,还没起么?”她看向李嬷嬷。
“姑娘今日一早就闹腾,在屋子里摔碗砸东西的。丫头们好不容易哄好,吃了点早膳,又睡过去了。”
“且不要打扰她,让她睡会儿吧。”周香玉叹了口气。待今日之后,你就知道为娘的苦心了。
马车内,明昭月将目光从将军府门口收回。“到了秦王府,我们与二叔的马车是分开进府的对吧?”
海棠点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