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文舒没办法多劝。
虽然在她看来,出现在这的可能性极小,毕竟顺子身份敏感,他生母应该不敢放他出来。
但这话,她却不能与熊婆婆明说。
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才能品尝到些许甜,否则就尽剩下苦了。
之后,文舒提议去看看老丈,文老爹自是同意。
他早听阿宁讲过这对老夫妻的事,三个孩子都没养住,好不容易抱养个孙子,才刚养大些又被生身父母强行掳走。
如今年岁一大把,反落个孤孤寂寂,无依无靠!
都是为人父母,他十分同情和理解他们的心情。
听说他们要去看自家老头子,熊婆子十分高兴,直说要去西市买菜,让他们在家吃晚饭。
文舒赶忙阻止,解释一会儿还有事要办,无法逗留,今天且去看一下翁翁,改日有空再上门叨扰。
见她说的郑重,熊婆子没有强求,开开心心的领着他们回家。
想着不好空手上门,路过水果摊子时,文老爹买了一些水果。文舒则在路过一家硝皮店时,停下了脚步。
“爹,婆婆你们在此等等,我去店里拿个东西。”说完,文舒就往硝皮店走去。
文老爹和熊婆婆能听话的在外头等,曹飞和王琦身有看护之责,可不敢站在原地,
这边文舒刚转身,他们就跟了上去。
刚到门边,就听见文舒问店家地上的那一摞皮子怎么卖?
没过多久,文舒再出来的时侯,手里多了一摞皮子。
她边走边叹气:“看着挺大的门店,这手艺可真不咋样。”
熊婆子好奇,“小娘子怎么把皮子拿出来了,是这家店硝得不好?”
“可不是,好好的皮子给我硝出一个洞。罢了,正好全拿出来,一道带给翁翁去。”
曹飞和王琦连忙看向店门,生怕里头的掌柜听到文舒的话,会追出来打她。
明明是从人家店里现买的皮子,这会倒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熊婆子道:“小娘子要是着急的话,可不敢给老头子,他扭了关节,走路都不利索呢。”
“无碍,我这也不着急用,就是图一个质量好,翁翁上次给我硝的那张皮子,甚合我意,我还是更信翁翁的手艺。”
老头子的手艺被人称赞,婆婆与有荣甚,脸上的笑容又加了几分。
“那是,你翁翁做事虽然慢了些,但对待活计十分认真,街访邻居就没有不夸的。”
“看得出来。”文舒点头附和。
到了熊家,看望了老丈又陪二老聊了一会儿,文舒就告辞了,她没忘记答应单掌柜的事。
出门的时侯,她听见老丈对熊婆婆说,“把那些皮子赶紧用水浸起来,待会我来脱脂。”
“急什么呀,你脚还没好呢。”熊婆子道。
“不碍事,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你给我找个矮凳,我坐着不妨碍做活计,天热,这皮子再不处理,就要臭了。”
走出去不远的文舒,莞尔一笑,她买皮子的目的达到了。
有活计做,人就有了动力!就没空胡思乱想了!
玉器铺后院东侧间。
“单掌柜,这副石料,您看?”
单掌柜看着托盘里的石头,斟酌道:“应该有玉,就是成色和质地,老朽有些拿不准....”
“成色自然不会差,你是老掌柜了,应该能判断出来。”对面的中年男子乐呵呵道。
“刘老板过奖了,毕竟隔着一层石面,我年纪大了,难免有老眼昏花的时侯。”
这石料根据他的经验判断,有玉是有玉,就是这质地成色,他完全无法判断。但刘老板却一口咬定是紫玉。
紫玉料极为难得,所以市价很高,刘老板的要价也很高,要是买错了,铺子一个月可就白干了,东家那边也不好交差!
这一行有个规矩,石料买卖如同赌博,买家一旦买下石料,就要自负盈亏。
不管刚开始卖方说的多天花乱坠,只要买家相信并买下了,哪怕开石后,里头半点玉料都无,就是一块废料,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刘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好,“那您的意思是.....”
“请您稍待片刻,我约了一位行家一起帮忙掌掌眼,若真是极品料子,价格就按咱们之前说的来。”
“行家,哪位行家?王家还是顾家?”刘老板惊疑。
他嘴里说的王家和顾家是汴京有名的玉器世家,在皇城边上开了好几家玉器铺,算是玉器行业的行首,一般人可请不动。
这李记玉器行,据他所知也不过是一般铺子罢了,难道还能请得动这二人?
若真是这二家的,那可麻烦了!
“刘老板说笑了,那二位老朽可请不动。”单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旁边的店小二,“快去前头看看,小娘子来了没有?”
“是。”小二领命去了。
刘老板刚因为李记请的不是王顾二家的人而放下心,猛听得这句话,不由心头又生了疑惑。
“小娘子?你说的行家,是位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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