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两句,邓缨便告辞了去别处了。
文舒独自在内院寻摸了一圈,除了找到几本无关紧要的书,赚了三瓜二枣外,依旧没有找到目标《梦括笔谈》。
见此,她不由将目光看向了外院。
记得来时,经过外院石榴树旁, 曾见底下的石桌上摆着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书着“笔谈”二字。
她当时就想要驻足观看,奈何引路待女步履未停,身旁的陆大姑娘也没停脚,想起大户人家规矩多,便也不好独自落下。
此时属于自由活动,她去外院看看应该没关系吧?念及此, 文舒抬腿就往内院与外院分界点的垂拱门而去。
此时那里正由两个侍女把守。
这是大户人家办宴会时必做的事,为的就是防止来宾发生私相授受的事,影晌主家的声誉。
文舒知道这个规矩,按理最好是安分守已,免得给人家添麻烦。奈何前院的那篇笔记一直勾着她。
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看一眼,心里实在痒痒。
念及此,她只得大着胆子上前同侍女交涉,问能不能允许她去前院一观,哪怕派个人跟着她都行。
侍女们被派看守此门,深知责任重大,不敢私应。只道让文舒先去问过大娘子,大娘子允了,她们才能放行。
无奈,文舒只能反身去花架,找赵夫人通融。
只是今日举行晒书会, 赵夫人做为主家不可能一个人待着,要么是与夫人们在一处闲聊,要么就是与小娘子们在花架下纳凉。
可不管哪种, 都不是当面提这种要求的好时机。
怎么办呢, 该找个什么理由开口呢?
文舒默默想着。
就在这时,前方廊庑下,一个妇人匆匆而过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那日在清晖桥见过的妇人么?也是拐走顺子的重要嫌疑人。
见状,文舒忙偷偷跟了上去。
好在那妇人虽然步履匆匆,行走的速度却不算快。要不然,以文舒现在的情况,还不定能不能跟上。
远远的跟了一会儿,她发现那妇人径直绕过正堂花厅往后面去了。
她小心跟过去,才发现正堂后面还有一道木板做的隔墙。
那隔墙的长度和高度都与周围院墙一致,两端还与院墙相接,形成一片,不仔细看都不知道中间开了一扇门。
此时,那妇人就正推开中间那扇几近‘隐形’的木门。
待妇人整个身子都进去了,趁着木门回掩的时侯,文舒忙小心踱过去,走到木门边,先张眼观察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小心的将木门推开一条缝,探眼往里瞧。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以为赵待郎府很小,没想到这木门后头竟然别有洞天。
靠近木门的是一方小池塘,不大,只有半个院子大小。池塘四周栽满了花贲,正值初夏,百花奇放,浓妍亮彩,与前院清雅的布局大相径庭。
池塘过去靠左,矗立着一栋二层木质小楼。观木材的颜色和她身前的这方木门一样,应该都是新建成不久。
换言之,她身前的这方木质隔断和里面的那栋小楼是同一时间搭建的。
据上次储红所说,赵侍郎有一外室就是比她早半个月入的京,再加上方才王嬷嬷从这里进去了,文舒断定,那小楼里住的八成就是那个外室。
为个外室专门建栋楼?
赵侍郎对这个外室也太看重了吧!更过份的是这个外室还是以赵夫人表妹的身份进的府。
就这样,赵夫人还能忍而不发。
文舒不得不感慨,叹一句:神人呐!
不对,就算再喜欢的妾室,建栋楼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特意加这么一扇隔断呢。
总不能是为了隔绝内院与后院,省得赵夫人去找那位‘外室’的麻烦吧。
须知,正房娘子真要找外室的麻烦,绝不是一方隔断就能解决和阻止的。
所以,这又是为什么呢?
文舒看着木门沉思,从隔断的设计来看,其隐蔽性和性质都更像是不想让人发现和随意进出。
赵侍郎为什么要将一个外室‘保护’的这么好呢?
联想那王嬷嬷曾经掳走过顺子,文舒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里不会是专门关那些被拐孩子的地方吧!而赵侍郎不仅知情,说不定还是幕后指使。
只有这样才能说的得通,为什么要将一个外室‘保护’的这么好。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为什么赵夫人能对这样的‘偏爱’,视若无睹。
一番猜想后,文舒只觉得后背惊出了一身汗,她警惕的看向四周,又望向里面那栋没什么动静的小楼.......
不行,这都只是她的猜想,要想确认,还得拿到实证才行,起码得确认顺子在不在里面。
她探眼继续往里看,那嬷嬷自进了小楼后便再没出来过。
整个后院,除了花草景物,一个人影都不见。她有心想进去看看,又不太敢,怕被人发现,再堵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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