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车上的吃食早被山匪们洗劫一空,所以众人连早饭都没吃就空着肚子上路了。
出发前,陆元丞特意将护卫们分成两组,一组二十四人,跟着他一起护送陆星晚和十几名伤者进沧州城。剩余的二十五人则负责押送,捆成一团的山匪们回原来的地方。
等他送完妹妹,再折返回来看看那处铁旷,顺带想想怎么处置这些山贼。
而且从昨夜的审讯来看,今日那位彭爷也会过来,所以他又特意嘱咐护卫们进山后,尽量躲藏起来,等那个彭爷露面后,再出其不意的将其拿下。
此处平原距沧州城还在在约还有六十里地,若是快马加鞭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
可为了照顾陆大姑娘和那些伤员,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是以等看到沧州府城门的时候,已经是下晌了。
沧州府地处边境,民风彪炳,文舒一进城就感觉到了。街上行走的男女皆着劲装,不像东京城,满大街皆是穿襦裙的,而且道路两旁多的也不是酒楼饭馆,而是武馆和医馆。
“我外祖家姓李,在沧州是属于数二的大家族,家里主营武馆和马匹.......”
似乎是快要见亲人了,一向话少的陆大姑娘竟然心情甚好的跟她介绍起外家来,言语里对那个李家老夫人甚至亲厚。
文舒这才知道,原来陆大姑娘竟是从小寄养在外祖家,直到三年前快要及笄了,才接回东京侯府的。
入城行了大约一刻钟,马车便在一座朱红大门前停下,文舒好奇的掀帘一看,立时就怔住了。
好大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眼前的房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庭院,也太大了吧!
围在外头的围墙一眼都看不到底,里头房屋楼阁高低错落,除切皇宫内庭外,文舒从未在东京城见过这么大的庭院,就是威远侯府也不及。
不过转念一想便又明白过来了,东京城人口百万,地方小,所以才会寸土寸金。而西北边境地广人稀,地相当就要便宜许多,李家又是这城里属于属二的大家族,那么建这么大的庭院也就不难解释了。
陆元丞下马,让一个小厮上前去叩门,不过多会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
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但见着门外牵马而立的陆元丞和身后的一众马车,却笑成了一朵花:“表公子,表姑娘!”
“恭叔。”陆元丞微微弯腰,随即又笑问:“外祖母和舅舅们都在家吧?”
“在,在,已经派人去传话了。”管事笑着从台阶了奔了下来,然后又吩咐左右:“来人啊,快帮表公子把马和马车牵到后头,姑娘和公子快进来。”
文舒随着陆星晚一起下了马车,正对着李府的高庭大院,啧啧称叹,就见朱红大门内奔出几个人来。
两个的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和两个贵妇人,身边还跟着一群少男少女,男人们生的偏粗旷,肤色也有些黑,女人家虽不黑,但也都是身量欣长的高个子。
“哎哟,清安和晚儿来了!快!快进来,你外祖母日日念叨着呢。”
“见过舅舅舅母。”陆元丞和陆星晚同时见礼。
“哎呀,都是一家人,哪来的这么多礼道。“李家大郎李城君拍了拍陆元丞的肩,又笑着看向陆星晚道:“今年怎么比往年提前了两天到,你这孩子也是,也不知提前派人送个信回来,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是来的仓促了些,是晚儿说想外祖母了,我正巧无事就提前送她来了。”
一家人寒暄着往门里进,文舒就默默的跟在后头,尽职尽心的扮演丫环的角色,一面偷偷打量府中布置。
“外祖母呢,近来还好吧,身体可还健朗?”
“哎!”提到这个,李家大郎李城君叹气:“你外祖母年岁大了,去岁咳疾就犯的频繁了些,近日天气反复,这不咳疾又上来了,连带着还犯了心绞痛。”
一听这话,陆星晚顿时急了,“那祖母现在在哪,可曾用药?”
“已请了名医用了药,可却不见多少好转,昨晚又咳得一夜未睡,午饭时才艰难睡下,是以你们来的事,我也没告诉她,想着让她多睡一会。”
“无碍,外祖母身体要紧。”陆元丞强笑着回道,心底却异常沉重。
上辈子外祖母是三月初五走的,现下已经快二月了.........
“你们赶了一路,累了吧,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晚膳,你们早些吃了,也好早些休息.........“李大夫人道。
稍后文舒便跟着陆星晚去了她以前常住的院落,景院。
景院很大,院内除了有独立的小厨房,空房也很多,除去正房外,另有空房十几间。
正房是陆大姑娘居住不必说,陈嬷嬷和银红绿柳自是睡在她隔壁的两间偏房里,王厨娘独自占一间,她的两个帮厨的小丫环共一间,剩下还有七八间屋子。
文舒见状,便要求独睡一间。
陆星晚本也没真的把她当丫环,再经过山匪一事,心里更是对她感激,闻言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半个时辰后,李大夫人遣人来了,说是李老夫人醒了。
陆大姑娘一听,哪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