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洛儿的声音,裴熙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眼一看,洛儿近在眼前!
她起身来到栏杆旁边。
“你怎么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贺暄和陆应麟听到这边动静也都醒了,聚在一处听她说话。
“夫人!锦屏姐姐,你们受了好多苦啊……呜呜呜呜……”
锦屏也凑过来拉住她的手。
“好洛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把话说清楚,三姑娘怎么样了?”
洛儿一边抹眼泪。
“不知道……我进不去,不知道他们给没给姑娘送饭……呜呜呜呜……”
她越是想不哭了好好说话,越是舌头和眼泪都不听使唤,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呜呜呜的哭。
贾顺只好到前面来回话。
“夫人,你们不用担心,我都打听了,这几日禁军找来各种东西破门,都没办法打开,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我怀疑三姑娘根本就是使了个障眼法,她在不在里面也未可知。”
裴熙宁和陆应麟双双暗道:看来没事,和他们预想的一样。
锦屏和武正清还有贺暄听着也都松了口气。
“极有可能是障眼法!三姑娘聪慧如斯,怎么可能饿了好几天不吭声呢,这就不像她!”
“对!依她的性子,若是饿了渴了才不会委屈自己。”
贾顺犹豫片刻,又道。
“三姑娘的事不必担心,小人昨日却听说了另一桩事……公主殿下去求太后娘娘的时候,一不小心动了胎气,现在太医都成宿成宿的侯在寝殿外面,怕是有些不好……”
裴熙宁感觉两眼一昏。
“我的儿啊!去之前我还特意嘱咐她仔细自己的身子,她怎么那么傻!”
贾顺赶忙安慰。
“等出去我再探探,太后娘娘怎么说也是公主殿下的亲娘,不会真想怎么样的。”
贺暄又问:“可有淮之的消息?”
事情不能再拖,大家心里都清楚,贾顺摇摇头。
“实在,我们能走动的都走动了,裴老爷也到处求人,没有淮之少爷的消息。”
“那摄政王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几天前有个好心的药商掌柜,从越州回来的,他同我说摄政王殿下在越州入口和赫连虎的军队厮杀呢,两边都打出火气来了,但殿下更胜一筹,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回来!”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大家终于稍稍安慰。
洛儿也哭的差不多了,把她带来的筐拖到门口,从里面拿东西一件件递给武正清。
“姐姐大肚子不方便,我带了软垫还有被子,还有这个捶背的,你多给她捶捶,照顾好她,呜呜呜呜……”
锦屏拿着拿小锤子,心里暖暖的。
“好洛儿,你怎么就知道哭,也不怕贾大哥笑话你,你放心吧,这牢里虽然差,但是我们一日三餐都吃的好,我也没觉得身子累,就是有些无聊,你姐夫还会讲笑话给我解闷儿,不碍事的。”
裴熙宁也安慰她。
“郭太后还指望玄玄去和亲,轻易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只是怕我们出去了闹事,这才拘在这,又不是要我们的命,你就放心吧。”
洛儿呜呜呜哭的喘不上气,她一向过得开心,头二十多年没流过的眼泪,今天算是找回本了。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那禁军来叫人,贾顺扶起洛儿依依不舍地道别,出来牢里上了马车,她猛地扑进了他怀里。
“呜呜呜呜……贾大哥我好怕……呜呜呜……”
她从没像这样没主心骨过,真是觉得一觉醒来天塌了。
贾顺看她哭也心疼,恨不得跟她一起哭,可是书里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更不能在她面前流泪,只是将人抱紧,一下下地安慰。
“洛儿不怕,这不是还有我呢,我跟你一起,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到时候我给你做我在寒州学的饺子吃,好不好?”
“嗯嗯……”
洛儿哭的哼哼唧唧,又使劲在他怀里拱了拱,回家的路有些长,她哭着哭着睡着了。
贾顺发觉怀里没声音,低头查看,却看见一个粉艳艳的唇,近在咫尺。
心跳漏了一拍,他赶忙看向别处。
他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喜欢洛儿多年不假,可也万万不会趁人之危,自打提亲失败他就想好了,若是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其实这辈子不娶也无妨,落个逍遥自在。
……
皇宫。
太医们满头大汗站在寝殿外,郭太后强壮镇定,袖袍下的手气的发抖。
女儿已经昏睡好几天了。
“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倒是快说啊!我的桢儿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资历最老的颤颤巍巍跪到她跟前。
“娘娘息怒,公主殿下她前几日没事,可是……可是腹中胎儿好像不对劲,眼下胎儿似是在吸收母体的养分,所以殿下才气血两亏,老臣们行医多年,实在没见过这等先例,这,这……”
“啪!”
他话还没说完,老脸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那可是太后娘娘,她什么时候打过臣子?眼看是气急了,老太医磕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