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经武黑着脸,直接撸起袖子冷笑:“他们不就是拿着家伙吗?咋的?真以为我们江家没了这玩意儿就怂了?”
江大伯也被气笑了,跟着弟弟一样直接准备开干。
江家其他男丁们也冷笑着撸起袖子,只等江经武开口就直接冲上去干架。
哪怕对方带着家伙,他们也有足够的信心今天把王全直接打死。
倒是江竹看到这架势犹豫了。
对方有枪,要是真因为自己导致家里人受了伤或者去世,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咬着下唇,忍不住拉住父亲江经双的衣袖道:“爸,要不……”
江经双看出她的顾虑,沉声道:“别说话,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老江家可没有孬种!”
当王书文用这种态度逼着江家人放弃追责的时候,今天这事儿就不仅仅只是江家跟王全的私事了。
要是今天他们江家真的因为对方手里有家伙就这么怂兮兮的回去了,以后他们老江家还怎么在这十里八乡混?
王书文见状冷笑,“行,那就看看你们江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庙二生产队听到动静已经赶来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这么把江家人团团包裹其中。
周知衍皱着眉,撸起袖子将江绵下意识的护在身后。
江经武等人也把各自的媳妇儿直接拉到后面保护起来,一个个准备随时动手。
现场的气氛极其紧张,刘长林都忍不住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就当双方即将打起来的时候,江绵冷声冲着江竹道:“小竹姐,今天这些人的脸你都记下来了吧?”
安静的场地,江绵的声音极为显耳,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她那极其冷淡的语气。
江竹不明所以:“记下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后咱们江家给人看病的规矩又要加一条了。”江绵淡淡道,“从今天开始,我们江家不给庙二生产队的任何人看病开药,包括庙二生产队嫁出去的女人。”
王书文闻言被逗乐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以为这种话就能威胁我们了?咱们里湖公社又不是只有你们江家人会给人看病!”
江家有神医这样的消息,王书文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过他和家里人几乎很少生病受伤,就算偶尔感冒直接去公社的卫生院看病,所以对于江绵这种威胁对他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甚至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笑。
然而王书文却没发现他叫过来的那几个带着家伙的民兵却迟疑起来。
江竹沉声道:“好,我记住了。”
跟过来凑热闹的江花一把把抓着自己衣角的丈夫拍到一边,冲着江绵道:“绵绵我也记住了!对了,王队长我得提醒你一下,以后你看病得搭车去别的公社或者说县里去了,因为里湖公社卫生院现在唯一敢给病人看病拿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奶奶收的徒弟,同样听我们绵绵的话!”
王书文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想到公社卫生院的医生竟然都跟江家人有关系。
他不由沉声道:“你们要是敢徇私,我就去公社举报你们卫生院!”
江花咯咯笑起来:“你尽管试试能不能举报成功呗,你要是真能让我们被开除,我们还想感谢你呢。”
她和奶奶的徒弟阮云山从一开始就不想去公社卫生院给人看病,因为去卫生院看病的那些人其中大部分都违背了老太太曾经定下的规矩。
家暴老婆孩子的,磋磨儿媳孙女的,能够眼睁睁看着亲爹亲妈活活饿死的……
在卫生所这些年看过的病人真的什么恶心的人都有,要不是他俩是公社干部亲自请过去坐镇,又有老太太的叮嘱,江花和阮云山早就不想干了。
他们也想继续根据老太太定下的那些规矩给人行医治病,偏偏拿着公社卫生院这份工资只得给那些坏事做尽的恶人开药看病,心里早就恶心的不行了。
王书文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俩被开除,江花第一个感谢他。
王书文还没说话,一个民兵就收起了家伙道:“队长,我没办法跟江家人动手,我老娘当年断了腿,要不是江家老太太给接回去,我老娘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我不能恩将仇报。”
“队长……我也不行,前段时间下大雨我儿子发高烧,要不是江竹医生给拿的药,我儿子就烧成傻子了……”
“队长我也……是,我媳妇儿当初生孩子还有我爹当初重病的时候都是江家的医生给救回来的,对不起我……这事儿我不能掺和……”
不只是民兵,就连里三层外三层把江家人围着的庙二生产队的队员们也不赞同王队长为了一个王全就跟江家人针锋相对。
特别是现在他们生产队里还有好多人都在半山村生产队那边拿药喝呢,一听江绵说以后都不再给庙二生产队的队员看病,甚至连嫁出去的女人也算上,一个个顿时慌了。
庙二生产队也有赤脚医生,但那医生的医术跟人家江家的医生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王书文!你们王家的私事绝对不允许你牵连整个庙二生产队的人!”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老书记直接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