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一下午的景,宜修思绪清空,人都舒缓了不少。
正聚精会神地练字呢,剪秋急忙忙就闯了进来,“福晋,福晋~”
嘶——
墨迹错了位,一张上好的梅花玉版笺,就这么毁了!
待宜修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她,剪秋连忙回话,“弘昭阿哥带着弘旺、弘昱两位阿哥,偷跑去五福晋府上了。说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他要离家出走,再也不要回来了,以后这府上有策定没他,有他没策定!”
“……”
一阵无语过后,宜修按了按太阳穴,吩咐道:“去五福晋府上传话,今晚长乐院小膳房做了小酥肉、卤牛肉、竹笋老鸭汤,炖了一大锅酸菜大棒骨,还特地做了熏鸭,问下离家出走那位,有空回来吃个饭不?”
绣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福晋面色不虞,立马收敛了笑容道:“奴婢这就去传话!”
宜修缓和了面色,轻轻抚摸着团扇,刚刚的回忆与伤感一扫而空,扶着绣夏抬脚去了前院。
她有预感,弘昭离家出走,跟他两个亲兄弟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抓到弘晗、弘昕鼓掌相庆,“走了走了,惹人烦的二哥终于麻溜的走了,好耶!”
“是啊是啊,策定表叔真厉害,说要罚他们背书,立马就安排上了。”
“嘿嘿,以后再也没有烦人的二哥来闹了!”
……
门口的宜修瞬间黑了脸,‘哐当’一声 ,门开了。
“咚咚”两下,宜修毫不留情地一人给了个脑瓜崩,揪着小家伙的耳朵就回了长乐院,“我让你们庆贺,我让你高兴,那可是你们亲哥,亲哥,知不知道?”
“别,别,别,额娘,疼,疼~”
“额娘,轻点,轻点~”
晚膳时分,离家出走的弘昭,大口大口喝着老鸭汤,一口一块肉,满嘴流油地诉苦,“额娘,策定~嗝儿~太坏了,太坏了。”
“让我们跑了一个时辰不说,还~嗝儿~还逼我们背三字经,错一个字,抽一个~嗝儿~手板子,额娘,你管管他啊!”
不止弘昭回来了,弘皓、弘旺、弘昱以及五福晋的大儿子弘晏,也都跟着他来了。
四人一进长乐院就闻到了香味,肚子就开始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宜修只能视抱怨的二儿子为空气,先照顾侄子们。
给孩子盛了一碗汤,叮嘱他们慢点喝,再一人夹了块熏鸭、大棒骨,转过头还要叮嘱弘晗、弘昕多吃肉,别总盯着素菜:又不是庙里的和尚,沾点荤腥怎么了?
弘晗、弘昕看着对面吃的正欢的二哥,愤愤地夹起卤牛肉,边吃边嘀咕,“不给你吃,不给你吃,坏二哥!”
宜修一个眼刀过去,弘晗、弘昕顿时“食不言”地扒饭,心里愤愤不平地骂对面:
食言而肥的胖子,你不是离家出走吗?回来干嘛!
哼,白高兴一场,还被额娘训了!
宜修看了眼,泾渭分明的两拨孩子,感觉再多、再好的玉女桃花粉,都遮不住要额间要生出的皱纹。
一母同胞的仨孩子,性情怎么就差别如此之大!
弘昭闹腾的能把天给捅了,弘晗天天拆东拆西、喜欢做手工,弘昕是个纯纯的小懒虫,没一个省心的!
好不容易喂饱了每一个孩子,宜修还得强打精神,带着一大圈的孩子出去散步消食。
弘昭这个不安分的,一路走一路带着他的“帮众”们“辣手摧花”,从长乐院到小花园,再到湖心亭,残花落了一地,宜修都不忍心看。
进了湖心亭,弘昭拉着几个兄弟,看水里的锦鲤。
红白的锦鲤肥胖可爱,忽的让几个孩子想起了一道名菜——糖醋鲤鱼,而后齐刷刷睁着大眼睛望向宜修。
宜修扶额点头,行行行,明天中午让小厨房做,给你们做两大盆都成。
反正后天就要走了,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日子在哄孩子中度过,很快就到了五月二十二,康熙带着大批人马巡幸蒙古。
弘昭、弘旺几人都在其列,总算是解脱了。
宜修站在宫门口,目送弘昭拉着弘皓,兴冲冲地爬进贵妃的马车,一边抹眼泪一边笑,心想:总算是把闹腾的那个送走了,就是连着几个月都不见弘晖,心里怪想的。
送走了一大群孩子们,耳根子瞬间清净了的宜修,扶着身怀有孕还坚持送行的三福晋,一起朝大福晋道喜,“恭贺大嫂,得偿所愿,大侄女儿将来定能和夫婿琴瑟和谐。”
大福晋刚吹了风,连着“咳”了几声,再把布尔和拉倒身前,“还不谢过你两位婶婶,三弟妹、四弟妹,我这身子骨不太好,往后还请你们多多教导这孩子。”
宜修和三福晋笑着应承,对着布尔和一顿夸,顺带安抚大福晋莫要多想,孩子婚事都定了,说什么丧气话。
太子妃应付完官眷和宫妃,笑着说:“大嫂,布尔和定了婚事,你这心里的石头也该落地了。”
见大福晋颔首,太子妃打量了布尔和那张娇嫩得滴水的漂亮脸蛋,笑着说,“你年岁还小,婚期在两年后,什么管家、人情往来,还有时间学,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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