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福晋到——”
永和宫的小梁公公,远远就瞧见了扶着剪秋走来的宜修,内心大呼来的好。
当即一声长叫,提醒室内对峙的“母子”二人,家丑不可外扬,赶紧偃旗息鼓吧!
宜修置若罔闻,莲步款款地进了永和宫正殿,瞥了眼跪在地上通报的小梁公公,剪秋熟练地掏了锭银子打赏,喜得小梁公公轻声提醒,“十四阿哥收用了两个宫女,正和敏妃娘娘闹呢。”
“嗯。”宜修鼻腔冷冷一哼,内心却笑开了花,啧啧,九弟办事儿效率真高,十四弟……婚事悬了!
从大阿哥到十二阿哥,婚前也不是没有伺候的人,但都是生母或是养母点了头,且正儿八经登记在册的……可九弟送进阿哥所的,大名鼎鼎的扬州瘦马啊!
十四用了不说,还跟养母敏妃闹腾,“不孝”帽子带的妥妥的,且但凡有点家室的贵女都得轻看十四。
别瞧里头闹的厉害,若非顾忌康熙,敏妃早就差敲锣打鼓通知六宫了,唉,十四弟这波实惨!
宜修进了殿,无视满地的茶盏碎渣, 朝着十四胤禵淡然一笑,行礼起身,“娘娘,十四弟还小,有什么事儿您慢慢教,何故如此,平白让外人看笑话!”
话毕,给十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服个软”,说句好话,剩下交给她。
胤禵年少轻狂不假,却非愚钝之辈,明白这事儿他不占理,既然四嫂递了梯子,自然要就坡下驴,缓缓低头,“敏娘娘,儿子知错,请娘娘饶儿子一次。”
啧啧,风水轮流转啊,遥想她刚入贝勒府时,年少的十四阿哥见了胤禛和自己连招呼都懒得打,没少仗着德妃的事儿给胤禛甩脸色,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如今……呵呵,再也没了桀骜的资本,瞧着顺眼多了!
“起来吧,十四你还年轻,不知轻重,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以后千万别……唉,行了,下去吧!”
敏妃满脸“慈爱”,一副为十四着想的模样,那演技……宜修看了都说好!
等十四一走,室内气氛瞬间活泛起来,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娘娘所行所言,真真有慈母风范。”宜修笑着打趣。
敏妃撇撇嘴,她与胤禵哪来的母子情谊,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康熙知道她对十四是上心的,好坐稳“妃位”,担起永和宫之主、十四养母的职责而已。
宜修又瞧着胤禵远去的方向,漫不经心地提醒,“娘娘,于情于理,您生气都是应该的。不过,十四弟毕竟由您照看,他出色您不一定能邀功,但他要是混账……皇阿玛定会迁怒。回头,还是去趟翊坤宫,收个尾吧!”
敏妃一惊,“翊坤宫?她……那两个宫女是她……”
“是不是重要吗?重要的是,您真心为十四弟婚事与前程着想,用心封了口……皇阿玛能说什么呢?”
敏妃盯了宜修好几眼,似是没想到她竟会对阿哥所内的事儿了如指掌,甚至比她这个宫妃知道的还多。
可转念一想,宜修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关键的是只要十三跟着老四,她们的同盟关系便牢不可破,这儿……就够了。
等宫人们收拾了满地狼藉,上了新茶,宜修也不卖关子,直接把今儿跟太子妃说的话透了出来。
敏妃越听越激动,揪着帕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宜修,“这么说,只要本宫在密贵人那儿旁敲侧击,就能借十五跟太子妃的妹妹牵红线一事,让太子及太子妃在皇上面前替温恪(八公主)美言?!!”
宜修缓缓地摇着头,“只是帮忙牵线保媒,可没有那么大的人情,让太子妃说动太子。娘娘,有些事儿,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人情嘛,欠的越多,越有用!”
敏妃闻言,捂着胸口长舒了几口气,止住了内心的激动。没错,只是帮忙探听和敲打密贵人对十五胤禑婚事的看法,费不了多少力气,太子妃稍微给份重礼就能打发,凭什么要掺和到公主选婿的风波之中?
永和宫正殿内,敏妃颤抖着牵着宜修坐到榻边,紧握着宜修的双手,恳求她给个主意。
“娘娘,太子妃贤名众所周知,家室、为人更是不俗,十五胤禑要能娶她,密贵人只有点头偷笑的份儿,您只传传话,自是无法打动太子妃的。”
宜修先分析了具体情况,见敏妃点头应是,方娓娓道来,“娘娘细想,太子妃对妹妹的婚事极为上心,连额娘、家族传信都能置之不顾,自是希望妹妹婚后能夫妻和乐、婆媳和睦。”
“虽说,太子妃的妹妹家室、样貌、品行、女德等样样出众,但耐不住男人心异变,咱们都是过来人,世上男儿什么样,没有人比咱们更清楚了,何况是皇阿哥呢!”
“太子妃更是饱受侧室欺压、丈夫冷落、公公催生等诸多苦楚,如何会让妹妹再如她一般,慢慢、慢慢熬着过日子。”
“怎么让密贵人对大儿媳上心?怎么让十五弟对太子妃妹妹心生爱慕?怎么让这桩婚事成为一段佳话……这里头的可供拿捏之处,多了去了,而这也是您和八妹妹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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