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阵马蹄震地声传来,胤禩回来了。
带着大批兵马与当代康亲王椿泰、信郡王德昭、裕亲王保泰回来了。
大批兵马围困住七贝勒的那一刻,街道周边的百姓瞬间一哄而散。
胤禩、椿泰、德昭、保泰带着宗人府的侍卫踏入七贝勒府正院……四人面面相觑有一瞬间的静默。
康亲王椿泰、信郡王德昭、裕亲王保泰看着胤禩满脸疑惑:八阿哥,这满地的鲜血和跪地被打到的奴才……传闻四福晋可是难得的贤惠人啊,可这是不是太彪悍了些!
胤禩却非常满意,并暗暗思索起来,要不借这个机会让这个该死的侧福晋,在雪天“病(冰)逝”?
宜修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目光,在剪秋的护卫下快步上前,侧身指着丫鬟玎云,对老八胤禩小声道。
“八弟,就是她。是她听从七弟侧福晋的话,故意绊倒七福晋还推了一把,确保七弟妹能压在八福晋身上。只因八弟妹之前,瞧不惯七弟府上侧室管家、内帏不修的情况,仗义执言了几句。”
胤禩一听,双眼猩红,凌厉的目光直射丫鬟玎云,一步步朝人走去,满腔怒火尽显无疑。
突然间,正院庭院内气氛陡然肃杀起来。
丫鬟玎云瞧着胤禩一步步逼近,以为身份曝光,手上登时用上巧劲解了绳索,迅速取下头上的发簪,朝着胤禩射去。
胤禩猛地侧身,堪堪躲过发簪,就被玎云用绳索甩到脸上,忽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大喝道:“原来是你们在背后捣鬼,给爷死。”
椿泰、德昭、保泰自是明白“你们”指的是“反清复明的贼人”,不用说,绝对与躲在简亲王府佛堂的杭氏有关,当即抽出腰间的长刀,欲帮八贝勒拿下此人。
“铛”的一声,另两个挣脱开绳索的小厮,夺过绯红手中的木棍,分别向胤禩、椿泰、德昭、保泰袭来,配合玎云朝大清这些狗皇子、亲王杀去,帮玎云避开了长刀。
打斗声一响,七贝勒府墙头又陆陆续续翻入不少人,与亲王身边的侍卫厮杀起来。
片刻后,府外杀喊的嘈杂声响起——
“尔等逆贼,该死,日月当空,大明必复。”
“狗皇子,快快就擒!”
“蛮夷后人,安敢入主中原称天子。”
……
骤然间,府外围困七贝勒府的兵马,也被涌来的蒙面人组织起一次又一次的袭杀,试图将被围住的七贝勒府杀出个口子,七贝勒府那近三人高的朱漆大门前当即血流满地。
宜修早在玎云挣脱开绳索那一刻,就熟练地脱了花盆底。
在剪秋以身相护下,朝小厢房躲去,不由分说就拉着八福晋躲进小隔间,主打一个不出声、不存在、不冒头。
自端午节舒妃闹剧后,宜修没少练这个,就怕哪天又被“误中副车”。
八福晋被宜修这一连环操作搞懵,惨白着一张脸,疑惑地看向宜修,不解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做什么……”
宜修扶着八福晋,给了个白眼,“你听不见吗?外面都是反贼,不躲进来,难不成等死!也不知七弟妹如何了,那些人会不会杀进产房……”
八福晋一听急坏了,胤禩正在外面被人刺杀,她如何坐得住,却被宜修一巴掌拍懵了。
“你傻不傻,出去了难保不会被人挟持。真想八弟好,就乖乖躲着别出声,给我安分点。”
话是这么说,宜修还是忍不住从前面巴掌大的望窗,细瞧了眼外面。
只见十几个贼人跟胤禩、椿泰、德昭、保泰及其身边的侍卫打的难解难分,满目雪景都被鲜血覆盖,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啊!
见状,宜修直叹气,忍不住担忧,不晓得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门外一片吵杂,八福晋自是明白情况危急,她们没有反抗之力,躲在这里,好歹能让外面人安心些,捂着脸扑进了奶嬷嬷静雾怀中,催眠自己:一切很快会过去,胤禩一定会没事的。
宜修见她安分下来,扶着剪秋长舒一口气,这一次真真是命悬一线。还不等她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忽的就想起一件事儿来,怔怔开口问:“剪秋,我让你给八弟传信,传信后你就回来了,宫里传信的小祥子呢?”
剪秋想了想,犹豫地摇摇头,“福晋,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消息呢。”
“我记得,当初我生弘晖时,传信给宫里的人,半个时辰就跑了个来回,对吧?”
“是。”
“如今都两个时辰了,八弟都来回两次了,宫里还是没动静……”
宜修越想越害怕,忽的一个趔趄,险些滑倒,剪秋赶忙帮宜修定住身体。
宫里没消息,那宫外的皇子府……府上的孩子们!
七贝勒府都如此凶险,其他皇子府上谁说得准?雍郡王府如今男、女主子都不在,光靠之前的准备——高无庸带一群侍卫守前院,胤禛暗地里留下的人守后院,能挡住反贼有预谋的厮杀吗?
宜修满心惶恐,对孩子的担忧胜过了一切,试图往外冲去,赶回府上保护三小,剪秋死命地拉着人,“福晋,主子,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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