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外,宫外的阿哥们齐聚于此,自然是胤禛干的。
胤禛大早上就进宫,先得了敏妃的允准,带十三胤祥出宫。又领着胤祥去各家拜访,以康熙对二伯(福全)病逝太过伤感为由,诚挚地邀请众兄弟(八、九、十除外)到他府上,商量中秋家宴要不要让各家孩子们给康熙表演个节目,或是自家兄弟一起想个法子,逗逗皇阿玛开心。
这可是给自己(孩子)长脸的机会,要真办成这事儿,既能在康熙面前替自己(孩子)表孝心不说,还能在中秋宴出风头。
尤其是胤祺和胤佑这俩有庶子,且年岁还不小的。正巧老四最近风头大,他牵头办这事儿太子肯定抹不开脸说不,皇阿玛多半也不会拒绝。
所以,一到约定的时辰,大家伙前后脚到雍郡王府,且私下商量好了——等会儿多给老四说两句好话,哄着他当场把这事儿敲定。
谁知道,还没进老四府呢,就被老八府上奴才拦路求援。众人在疑惑中刚望了两眼八贝勒府,就瞅见了前后脚跑出来的老十、老九。
这明显不对劲啊!几人麻溜地把俩人逮住一顿问,可俩人一问一个不吱声。
不吱声……大家伙儿就更好奇了,都想看热闹。原是想从八贝勒府正门进来瞧瞧,可苏培盛一个劲儿地将他们劝进老四府上。
江福海留的小太监跟负责接引众阿哥的苏培盛通了气儿。人精似的苏培盛,当即带着众阿哥从福晋搭建好的梯墙……咳咳……不要在意小细节。
总而言之,这波儿配合,时间上那真是刚刚好,众人一来就听见这一出。
最沉不住气的老大胤褆,直入主题,拎起胤禩的衣领就发问:“老八,你真往兄弟们后院安插人?还要对你这些侄子侄女们下手?”
老九、老十赶忙拉开二人,胤褆始终不依不饶,其他人就跟没看见一样。
“呼……吸……呼……咳咳……”胤禩刚差点没被勒死,一挣脱开就大口喘气。
老三胤祉、老五胤祺、老七胤佑充耳不闻,皆齐齐望向胤禩,那架势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瞬间,胤禩就被众兄弟瞪的连连后退。饶是他再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在这种场合,对上这些兄弟们,几度张合着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老八胤禩脸色僵硬,胤禛自然乘胜追击,“八弟,你四嫂说的这些是真的?你这可不地道。昨天,你四嫂还和我说,要我多带孩子们过府来你家玩,说是听着孩童嬉笑声,八弟和弟妹日子也好过些。”
稍作停顿,胤禛指着老八,咬牙切齿地讥讽道:“亏我昨儿还说她瞎操心!如今一看,纯纯是好心喂了狗。你这算盘打得都快蹦我脸上了,还轮得到我带孩子宽慰你?”
这话一出,在场人谁不知道老八夫妻的想法,纷纷眯眼盯着胤禩,就想知道老八是个什么意思,他们兄弟之间不是早有默契——大人间再怎么斗也不会打孩子的主意,怎么着老八胤禩这是自己没孩子,就想把侄子侄女们连锅端了?
这回老九老十装死,没人给老八胤禩打圆场。老九胤禟、老十胤?都看不过去,更别说其他几个了。
就是脾性最好的老十二、十三心里也不舒服,虽说他们现在没孩子,可以后肯定会有!想着有人要对未来的孩子们下手,谁心里能没点怨恨。
见众兄弟看自己的神色都不善起来,胤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老四夫妻会把其他皇子都叫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愤怒,好如何该应对。
此时,明慧醒了过来,虚弱地说:“八哥,不要……” 胤禩赶紧走到明慧身边,关切地看着她。
老五胤祺自扬州瘦马事件后,最是讨厌这个背地教唆自家蠢弟弟的八弟妹,见状冷笑一声:“八弟妹醒的真是时候,可这事儿还没说清呢!八弟,五哥今儿就要你一句话,你侄子侄女能平安长大吗?”
其他阿哥也是这个意思,死死瞪着老八夫妻。
胤禩只能软声致歉,“这事儿确实是我和明慧,做错了。但各位兄弟,咱们谁和谁不是骨肉,侄子侄女也是一家人,做叔叔的自然希望他们平平安安长大。有些事儿还不至于,真不至于!”
胤禛见事儿差不多了,老八府上又鸡飞狗跳、一地狼藉,明白不能再揪着不放,拉着宜修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老八,这话你可得记住,咱们兄弟以后还长着呢!今日先这样,我带你嫂子先回去了。”
因着老八胤禩的承诺,在场的阿哥们不得不揭过此事。但也留了个心眼,想着回去后要好好交代自己福晋,同时对胤禩也起了提防的心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后还是老九胤禟看八哥实在是太尴尬,讲义气的他,不忍看八哥太难堪,出声打圆场,“自家兄弟,是个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既然说清楚了,就到这儿,大家别再多想。”
众人应是,而后分两拨,一拨原路返回,一拨给老八脸面,换了路线从正门出去再进老四府上,徒留胤禩和明慧在一片狼藉中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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