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儿子这副局促又不甘认命的模样,康熙一扫之前的郁闷与纠结,用玩笑般的口吻说:“那就应了你!”说罢,转身欲走回书桌前,再“演”一次。
奈何,这次胤禛没配合,紧紧抱住康熙的大腿,哭诉般地说道:“皇阿玛,禁足、撸职可以,但要在孩子们满月后,可罚俸能不能别了。之前您训斥的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儿子当了家,也知晓银钱的用处,并且儿女也多了,没了俸禄当真是……呜呜,请皇阿玛垂怜一二!”
康熙不吃这一套,立马指着胤禛鼻子训斥:“少来,你以为朕不知道,表妹所有嫁妆、私产都给了你,比国库都多,少来装可怜!”
胤禛闻言装哭变真哭,真伤心了,哭着喊:“没了,都没了。您那儿媳就是个‘把家虎’,自从……唉,任凭我磨破嘴皮子,也不肯…呜呜…您是不知道,我要了多少次,都被要给孩子攒嫁妆、聘礼给挡了回来。”
“上回结缘日,您给的赏赐,也被糊弄走了……如今府上还有两个庶福晋有孕,又有了弘昭他们,只怕更瞧不见了。若是没了俸禄,儿子怎么养家,难道要靠小妾的嫁妆或是她们家中给的贴补吗?丢人啊!儿子不是怕自己丢人,是怕丢皇室的颜面!呜呜……”
康熙闻言张嘴大笑,“老四,这么怕福晋?”
胤禛脸涨得通红,“不,不是,是她总占理,也确实持家有道!”
宜修可能耐了,上至太后,下至府中小厮,谁不说她好,就是对上八弟夫妻也滴水不漏,就是……爱掐人!好在,给足自己面子,既不像五弟那样人尽皆知,也不像三哥,被人背后议论。
康熙忽的笑了,“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朕也不忍心孙子孙女受苦,李德全去私库多挑些好东西,给你四爷补贴点油水!”
最终,胤禛一脸悲愤地带着怀中五十万两银票和被丢官罢职的谕令回了雍郡王府。
在紫金阁休养的宜修收到消息时,跟着佟佳贵妃一起把胤禛这个狗男人,狠狠骂了一顿。
是不是傻?没事儿你横插一手干嘛?好了吧,太子没事,你出事儿不说,还没了俸禄和差事,真不愧是太子的好弟弟……
不过,还没等骂过瘾,太子妃就带着厚礼来了。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佟佳贵妃,都忍不住惊叹:太子妃有心了!立马朝宜修使眼色,利索地转身离开,方便妯娌间说话。
刚发了笔小财,如今又要发笔大财的宜修,瞬间换上“愧不敢当”的表情,和太子妃玩起了“谦让”的推搡游戏。
几经推脱和套话后,宜修眯着眼,憨笑地收下礼,又替狗男人描补几句:“我在休养,不知道我们爷做了什么,但请二嫂放心,我们爷从来也没忘记,是谁在佟额娘故去后,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直到……”
孝懿仁皇后刚死时,乌雅氏还是德妃,明言自己不要他,有十四胤禵就行了。在胤禛尴尬不知归于何处之际,是太子将胤禛带到毓庆宫住了许久。
后来乌雅氏又松了口,但太子对乌雅氏感观不好,可胤禛留在毓庆宫也不是个事儿,就把胤禛送去了阿哥所。内务府见是太子送来的,一开始哪敢作贱,直到乌雅氏接了手,内务府又换上乌雅氏一族的人,胤禛可谓是被亲娘算计的吃尽了苦。
唯有敏妃章佳氏有所察觉接济一二,胤禛才这般磕磕绊绊地长大,好不容易撑到出宫开府,还被亲娘算计婚事和家产……
有时候,就连宜修都不明白,狗男人到底是可怜多一点,还是可恨多一点?
不过,无论是哪样,这一世,他都得在自己十八掐下,给弘晖做好“嫁衣”,再去阴曹地府赎罪!
“哪里,说来是太子对不住四弟,拉他下水才有这一遭,四弟妹可千万别这么说……”太子妃嫁的晚,不知太子和胤禛之间的事儿,以为是宜修说场面话,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宜修应酬完太子妃,便说自己肚子难受,想休息会儿。佟佳贵妃岂会不应,立马让人出去,独留下宜修的贴身大丫鬟伺候。
剪秋连忙上前,先递上一盏茶,待宜修润了喉,再递上一块丝帕,小声道:“宋庶福晋传话说,爷回府时,不见颓色,反而很是兴奋。”
“哦?苗雨嫣那儿可有话传来?可查出来觉罗氏留下的后手在谁哪儿?”
剪秋觑了一眼宜修神色,细声道:“苗格格传了几句话,说是爷提前安排人去了索额图大人府上,可没查出些什么,就发生了今早大朝会上的事儿。至于觉罗氏留下的人,苗格格说,不出意外,应是在那逃跑的戴嬷嬷身上,人已经追查到踪迹了!”
“戴嬷嬷?也是,她是觉罗氏生前最信任的人,后来只说是起火全家被烧死,我还以为是乌拉那拉氏灭口。没想到是个聪慧的,在别人动手前,自己把自己杀了,谁能想到死人还活着呢?剪秋,你瞧,果真是地头蛇厉害。苗雨嫣刚让甘苗两家查多久啊,得到的消息,就胜过咱们之前一年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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