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瞧着杨氏,姿容不错,气度很好,性情也直爽,怪不得年希尧与年羹尧性子差异这么大,这夫人想必对其丈夫年希尧影响很大。思及此,便抬手让人起来,笑着让剪秋上茶。
“伯母和堂嫂说,近日宴席上碰见个趣味相投之人,想必就是你了?”
“不敢当,妾身身份低下,能入夫人、少夫人的眼,是妾身的福气。”杨氏讨好地望向面前的婆媳,期望二人能替自己在四福晋面前多多美言。
宜修笑着打量杨氏,淡淡的说:“眼缘这东西,谁说得准?本福晋瞧你也不错,你们夫妻也有心,过年边还记得来瞧我和爷。”
杨氏赶忙表忠心,“这是我等应该做的,郡王是旗主,自然要拜访一番。多亏郡王不嫌弃,我等才有机会见贵人。”
见人恭敬知进退,宜修语气放软:“呵呵,你也是官家女眷,说话不用如此小心,难得来就唠唠家常吧?你有几个孩子?”
“禀福晋,四个,二子二女,大的已经10岁,正在书院读书呢。小女儿才一岁半。”
“那大女儿呢?几岁了?”
“三岁。不瞒福晋,妾身先得了两个儿子,才有的女儿,格外宠溺些。”
“儿女双全,花开并蒂,你啊,好福气!”
“论福气,谁比得上您,大清朝开朝以来,唯有您和三福晋两位皇家媳妇怀双胎呢!”
听了好话,宜修瞧时间差不多,就朝头上摸去,选中别在中间的翡翠蝴蝶簪,又取下手镯,笑着道:“嘴真甜,本福晋喜欢。这支翡翠蝴蝶簪赐你,这对红宝石包金嵌宝手镯就赏你女儿了。以后有机会,带给本福晋瞧瞧。”
“谢福晋赏赐,妾身替女儿谢恩。”杨氏激动不已,连连叩谢。
“好了,去吧!前院那边该等急了。”
“是。”杨氏捧着手镯,恭敬退下。
到了前院,果真见丈夫年希尧一脸焦急地等在门口,“你怎么才出来,赶紧进马车,外面冷。”
杨氏生怕丈夫是惹郡王不高兴被赶出来的,连忙追问:“你不是和雍郡王聊的起劲吗?这才多久,就被赶出来了?”
年希尧闻言无奈地答道:“什么呀,宫里来人传雍郡王进宫 ,才草草结束。”
杨氏消了惧意,摸了摸头上的玉簪,“这有什么的,福晋说了,下次可以再来。”
年希尧这才发现杨氏头上的玉簪,不解地问:“这玉簪,这手镯?”
“福晋赏的,说是也瞧我有缘呢!手镯给女儿的,不许跟额娘说,没得被世兰知道了,又闹腾。”
“世兰又不缺这个,不会的。”
“世兰是不缺东西,但缺出来见贵人的机会。额娘要知道我来雍郡王府不带世兰,肯定要念叨的。才不管咱们是不是第一次上门呢,只想着给世兰谋划好姻缘,压根不在乎咱们的玉华(大女儿)、玉容(小女儿)。”
被夫人这么一说,年希尧想着母亲疼爱世兰又拎不清的做派,无奈地点头应下。
杨氏见人应下,高兴之余起了好奇,软声询问:“对了,往日你出去应酬,都是恹恹的,怎么今日和郡王聊的如此起劲?”
年希尧想了下今日与雍郡王的交流,脸上不由地浮现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雍郡王人很好,他书房内的静安也很好!”
杨氏:“……”这话说了与没说,有区别?
年希尧从荷包中取出个小巧精致的金算盘,小心翼翼地哈气擦拭,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赢来的。
对于年希尧时不时沉默,或是突然间抽风的举动,杨氏早就习以为常。自家丈夫除了这方面怪一点,不太喜欢公务以外,其他都是好的。
既没有糟心的小妾,也没有外室,也就家里那个妯娌、小姑子闹腾了些。与其他官家女眷相比,自己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瞧着年希尧笨拙地拨弄那个小金算盘,杨氏也没刨根问底的心思。默默转过身,给年希尧整理起了褶皱的衣裳,才发现荷包内的银票、碎银没了不说,就连之前好不容易从商人(宜修三舅,茂景)淘换来的金怀表也没了。
不由地阴恻恻瞪人,冷冷问道:“哪去了?是不是又偷偷买新玩意儿了,不是说了要给儿女攒嫁妆、聘礼吗?每个月只能花二百两在这上面,其余的都得存起来。说,都去哪了?”
年希尧抖着身子往后缩去,杨氏也欺身上前。
见躲不过,年希尧梗着脖子,红脸略带羞耻地说道:“输了,为夫技不如人,输给别人……”
杨氏:“谁?你是输了什么?”她丈夫她知道,除了武艺不如人,其他都精通一二。谁啊?如此有本事。
年希尧低头,咬牙切齿又丧气地说:“舒舒觉罗·静安,算术。我输了所有,才、才得了这个算盘!”
杨氏:“……”你还不如不赢呢?你知道输的那些,能买多少个金算盘吗?
杨氏郁闷的不想说话,年希尧想起败绩也沉默不语。
夫妻俩高高兴兴出门,回府时垂头丧气,可把年家老小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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