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来复命了。”
曹操瞥了一眼曹丕,再瞥一眼他手中带血的头颅。
“三军阵前,哪个是你爹?”
曹丕无奈翻个白眼,单膝跪地,大声道:“报先锋大将军,末将携刘繇头颅前来复命!”
曹操无喜无悲的点点头,冲旁边荀彧吩咐道:“记功。”
“喏。”
张武其实对这一对父子的相处模式挺淡疼的。
对待曹丕立功也好,闯祸也罢,曹操给过的好脸屈指可数。
按照正常人来看曹操该是不喜欢家中这个老二的,就连曹丕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真要细数曹老板那些年做过的那些事。
就值得人细品了。
从正常历史的记载上来看,曹操应该是喜欢曹植、偏爱曹冲的。
无论是现在的太子曹昂,还是历史上的太子曹丕,曹操从未在任何地方表现出半点喜爱、亲近之意。
可他们确实得到了实利,兄弟们好像也就只得到了偏爱。
就如现在,曹丕看似再不受宠,也在军中挂着要职。天天被曹操宠在手心的那么多公子,只能窝在长安飞鹰逗狗。
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父爱的各种表现形式罢了。
诡异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
前后脚的功夫。
“主公!”曹洪兴奋的将‘粽子’刘表向地上一抛,随后重重单膝跪地:“末将前来复命。”
曹操立马阳光灿烂,连道三声好,亲自上前扶起曹洪。
有了抓捕新汉伪天子一桩功劳在,便足以
将这位任劳任怨的从弟抬进云霄阁。
“记大功!”
众人了然,盯着张武直笑。
多少年来,有张武参与的战役,别个是无论如何都拿不上首功的,所以才出现了一种另类的记功方式。
除张武以外功劳最大者,皆是记大功。
按理说曹洪临阵活捉了刘表,是有资格够着首功的。
但有张武督战纵火焚烧赤壁在前,又有一己之力拽船过江在后。
曹洪与之相比逊色了根本不是一星半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能跟这样的人生在同一个时代,才是所有武人的悲哀吧。
“刘景升,你可知罪?”
刘表先被曹洪拽下马,加之刚才一摔,脑袋昏昏沉沉的。
摇晃了半晌才抬头望向曹操:“知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朕何罪之有?”
“死到临头,倒是嘴硬。来啊,将这个谋反不赦的逆贼推出去砍了,尸身任由野狗分食之。”
“呸!曹阿瞒,你区区阉宦之后也敢窃取国家神器,朕堂堂高祖血亲为何不能登基称帝。要说逆贼,你才是逆贼!”
许褚闻言一怒,上前就要卸了刘表的下巴。
曹操以眼神止住,道:“让他骂吧,朕这好久没听人骂过了,浑身不痛快。你既说朕窃取国家神器,那朕就不明白了。刘协自削帝位而天下万民请朕登临。为天下苍生计,朕百般推脱不得不得不应。所行所为皆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却用窃字以概之。而你刘表,不过
一介垂垂老朽,不知礼义廉耻的老愚夫,纠集叛逆便敢自立,说你无耻都是给你留了三分薄面,你这人简直是愚不可及。”
刘表就是个传统的儒生,论耍泼皮,如何能是曹操对手。当即气得瞪眼:“你!你!”
“这就没话说了?无趣,那就上路吧。”
“无耻之贼,朕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操尽显不屑之色:“你为人时朕尚且不放眼里,便是做鬼也是个孬鬼。朕乃真命天子,世间邪魅安可伤之?还有,别再以朕自称了,听着就恶心。”
言罢兵士既出,押着刘表下去。
远处传来一声惨呼后,世间重归宁静。
继倒霉蛋刘繇之后,南地联盟再少一人。
只要再摆平了西边的刘璋、东边的孙策,天下就算是彻底统一了。
夜幕终至。
经此一战曹魏损兵不足前,战损不及二十分之一。
而南地联军损兵两万余,降万余,溃散四逃者不计其数。
所折大将不知凡几。
“文若,你说天下将定,朕为何越发觉得不真实了。”
“昔日之敌皆以作古,陛下这是感怀峥嵘岁月了。”
“好你个荀文若,竟说朕矫情。”
“臣不敢,乃是陛下亲口所说。”
曹操一抬手:“罢了,人终是要向前看的,平定刘璋、孙策之计,还请文若教朕。”
“西川多山,道路崎岖,易守难攻。然大魏强将如云,精兵无数。唯以力硬破之。陛下可起大军四路,稳步推进,
逐县郡蚕食,不肖半年则西川可定。”
曹操颔首:“善。”
“至于江东各郡便无需这般麻烦了,陛下只叫子谦携娇妻回家探探亲,则孙策必降。”
“哦?文若这般笃定?”
“中路一断,江东再无外应,以六郡之力而敌一国,非智者所为也。孙策身边有聪明人,自然不会使他再战下去。暂且退兵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