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发现曹操出了中厅,既不如厕,也不说话,径直向马厩走去。
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岳父这是去哪啊?怎么连马都签出来了?”
“去见见司马家的后生。”
“吓!~去那作甚?不是,去那你起码把许二愣子喊上啊?”
曹操探头,调笑道:“怎么?子谦一人莫非护朕不住?”
越是悍勇的将军,越是吃不得激将法。
张武果然上当,一梗脖子一拍胸脯:“有我张武在,保管岳父出入龙潭虎穴也不掉一梗寒毛,小小的司马乾元殿算个屁。惹急了爷爷,保管一枪给天戳个窟窿出来!”
“哈哈哈,这不就结了,那还带他许褚作甚?”
“”
他说的好有道理
张武吹响口哨,片刻后赤骥便跳着蹄子寻了过来。
建康城是南晋的国都。
但占地面积也就半个长安城那般大。
两人策马晃晃悠悠不到半个时辰,已然来到皇城脚下。
城楼上,一将军模样打扮的人厉声喝问道:
“来者何人,皇城之下纵马,不想活了吗?”
“子谦。”曹操轻唤一声。
张武轻轻拍打赤骥后股,悠悠出阵,长枪冲城上一指:“我家岳父要见司马聃。让他出来,或者开门,放你家爷爷进去。”
“混账!直呼天子名讳,你是哪一营的将军?本将非得上禀天子,以大不敬问责。”
张武周身所披挂的甲胄那可是曹操名能工巧匠耗费近半年时间打造而
成。
其华贵程度在那摆着,这要不瞎都能瞧出其尊贵程度。
不怪皇城之上的守门将军将张武认作了南晋的将军。
任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北魏的人就敢这么大大咧咧直冲南晋皇宫。
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张武原本也没想过凭口舌之利就能叫开宫门。
既然对方不识趣,那就自己动手呗。
当即甩动手中晋武长枪翻转一周后,狠狠抛向宫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将军只觉脚下乱震,下一秒蓦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般愣愣的盯着城下张武。
厚约四尺有余的实木鎏金门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此时正值正午,往来宫门之前的人流并不在少数。
在张武破门之后,瞬间作鸟兽散。
偌大的宫门广场前,不肖几息之间,空无一人。
而做完这一切的张武,只是纵马上前拾起晋武枪后,刹住了赤骥,让开宫门方向,放曹操先行。
“子谦之武艺,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赏心悦目啊。”
“那是。别的不敢说,单论勇武,纵观古今无一敌手耳。”
周围,越来越多的禁卫闻声而来,聚集在二人的四面八方。
曹老板只当看不见似的与张武谈笑风生。
“岳父,还未曾言明,为何来这?莫非你是要我擒贼先擒王,弄死司马聃,使南地生内乱?”
“子谦可还记得,营丘之役时,奉孝为何不助你斩杀袁本初?”
张武当然记得。
那时他
可能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可如今位高权重了这么多年,就是一头猪都学会些浅显的政治了。
张武又如何不懂?
司马聃活着,至少南地还是一个整体政权。
地方名义上是要受到朝廷节制的。
还有最起码的制度存在。至少不会呈现大乱之势。
更何况,
司马聃只是世家门竖立起来的一个靶子,一个连话语权都微乎其微的傀儡。
杀了他又能怎样?明天世家就能推出一个司马猫、司马狗出来继续担任南晋天子。
南地之祸在世家,从来就不在朝堂。
“那岳父来见他作甚?”
“大义。”
“大义?”
“朕问你,天下正统者何?北魏呼,南晋呼?”
“自当是曹魏,司马家弑主篡位,令人齿冷。这种人何如担得正统之称!”
曹操摇头:“子谦若是这般想,便是大谬。王朝更迭,新旧相替,本就是历史的发展。似你这般说,汉继秦制,谁为正统?大汉天下四百载,治下百姓皆以汉人称之,便是连正统都当不得呼?这个时代的魏便是有过些许辉煌,但那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了。一个连自家江山都守不住的王朝,如何令其下治民安心?”
张武随手抓住一支来自远方的箭矢,反手抛出。
放箭者应声落地。
惊得周围士卒尽数散开,生怕误伤到自己。
“不是,我没想明白的是,这与岳父面见司马聃有何直接联系吗?”
“那是自然。朕就是要借南晋朝堂之
口,将朕莅临南晋的消息散布出去。”
张武恍然。
天下人可能不会完全相信曹承。
现在的曹承,说白了就是个军阀,占据了长江以北的中原地带,兵锋正盛。
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领袖。
但没有知道他会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