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将军,你听帐外嘈杂,是甲兵。”
不需张郃赘言,黑暗中,赵云已然睁开了眼睛。
二者皆是沙场宿将,对于危险的感知要比旁人敏锐的多。
张郃从枕下取出配剑,轻轻翻下木榻,蹑手蹑脚行至帐头,撑出剑鞘,挑开门帘一角。
果见帐外数百兵卒高举火把,人皆配刀。
这显然不是来护卫二人安危的。
“黄祖反了?吕蒙呢?不会也反了吧!”
赵云行至张郃身边,抬手按住其肩膀:“儁乂不必乱猜,大将军所看之人,什么时候差过?出去看看再说。”
门帘掀开,赵云踱步而出。
下一刻,腰间宝剑架在离帐头最近兵卒肩上:“作何?”
“禀禀,禀将军,太守命我等护卫二位将军安寝。”
“用不着,黄祖在哪,某有些事要寻他。”
“这这”
“某乃大将军亲命荆北水师帅,怎么?某问话也有你推推躲躲不答之理?”
甲士满头大汗,依旧不曾供出黄祖去处,手下意识往腰间佩刀方向摸去。
赵云见状,手腕一抖。
嗤啦一声,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的方向飞出去三米远,一颗大好的头颅应声落地。
一时间,数百甲士刀刃出鞘,直指赵云、张郃。
齐声高喝:“我等护卫二位将军安寝!”
二人为将十载有余,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不会被这等小场面震住。
一前一后两声口哨响起。
照夜玉狮子并一匹
上好的匈奴汗血马便挣脱了马咎的束缚,向营帐方向跑来。
照常理而言,良马虽通人性,但毕竟不是每一匹马都是赤骥,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但曹营众将早就见惯了赤骥的妖孽,难免效仿张武训马。
口哨一响,向主而奔这种最简单的事还是能做到的。
赵云不再犹豫,收了配剑,一挺亮银枪向前厮杀开一条通路。
张郃紧随其后,挡住三面明枪暗箭。
只等二人上得战马,甲士再难挡住锋芒,数百甲兵只在一回冲锋之下,便被冲散了阵型。
“不等了,儁乂,你我二人分头向江边寻去,但见黄祖露头,放箭射杀之,断不可让其人离了江夏口。倘若得手,长鸣口哨为号。”
“子龙放心,我知晓轻重。”
此时黄祖携一众亲信立在岸口,督促着士卒登船。
黄祖不傻。
这四万善战水军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这些兵士才是他最大的财富。
有他们在,无论黄祖去往哪里,都是别家诸侯的座上宾。
而吕蒙就安静的立在一旁,没有丝毫异动。
这也让黄祖稍稍放心。
更加确信吕蒙就是周瑜安插在曹营的钉子。甚至因为这层关系,往日些许争权时的不快,也随着江风烟消云散了。
毕竟人家本身就是江东的人,黄祖原隶属曹操,怎么想都不可能和平共处。
“子明啊,临出行前我还有些话要分说清楚。”
“蒙洗耳恭听。”
黄祖抬手一
指江东方向:“今日我投江东,迫不得已之举。早年更与那孙策有杀父之仇,周瑜当真能保我荣华富贵,兵权自理?”
吕蒙早就想到黄祖会有此一问。对答道:“太守放心,吴侯先是江东之主,其后才是江东猛虎的儿子。莫说大都督作保,便是吴侯自个心里也清楚,太守乃是江东助臂,往日些许恩怨因刘表而起,太守不过奉命行事,算不得吴侯仇寇。”
这话说的漂漂亮亮没有任何问题,黄祖自己也是这般觉得的。
可吕蒙那一句‘吴侯’却引起了黄祖的警惕。
部下称主上爵位确实没什么问题,就如黄祖称曹操也是‘魏王’。
可真正的亲近之臣称呼自己君上时,多以‘主公’呼之。
如果真是孙策使吕蒙充当一个假意投敌的角色,那么他们二人的关系应该非常亲近才对。
便是吕蒙称孙策表字黄祖都能忍。
而恰恰是不咸不淡的一声‘吴侯’,就好像是在说路边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可能是因为吕蒙与周瑜关系更亲近吧?
黄祖这般想着,不动神色继续道:“可笑张贼素以提拔干将闻名,如今却被将军摆了一道,真想看看那厮听到消息后是怎样一副表情。”
吕蒙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凌厉的目光扫向黄祖。
见着黄祖放在剑柄上的手掌时,这才一愣,旋即一展眉宇,摇头淡笑冲着黄祖拱拱手:“所学不精,献丑了。”
久读兵书近半
年,没想到出山献策第一计便被人识破了。
不过吕蒙却不怎么后悔。
大局已定,爱识破便识破去吧。
但要让他假意奉承,称张武一声张贼?他做不到!
吕蒙毕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谋士,更不能想郭嘉、贾诩一般,为了利益什么话都能说。
即便此时的他更像一个智将,但智将也是将!
身为将军的血性,不允许他为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