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小心翼翼道:“可是孙二公子孙仲谋?”
步府嫡女就步练师一人,而曾特意上门求取之人虽不少,但有能量使周瑜亲自保媒之人,恐怕也就只剩孙权了。
难道孙权当初求取步练师并非是因为拉拢世家,从而向孙策分权?
不然为何是周瑜亲自出面保媒?
在步骘疑惑的眼神下,周瑜淡然一笑,摇头道:“非是二公子,乃是大将军。”
“什么!!!”
“步大人没听差,便是天子亲封大将军张武。”
送别了周瑜之后,步骘仍觉脑子乱哄哄的。
他始终没想明白,好端端的,张武为什么会求取他家女儿。
现实世界可不是小说。
处在这个时代之中,可没有哪个不知死的敢说什么自家女儿是“凤命”、有皇后之相巴拉巴拉的屁话。
至于方士批命基本上都是无稽之谈,那些个道人一个二个鬼精鬼精的,怎么会说这种犯忌讳的话。
最多不过说着模棱两可的讨喜话,就看你怎么理解了。你要说是富贵命也行,说是皇后命也能往上靠。
反正只要银钱使得足,别个自然是什么好听捡说什么。
而传言中的凤命,九成九都是后人马后炮而已。
非常有趣的一个现象就是,所谓的“凤命”,无一例外都嫁给了帝王,就跟开玩笑似的。
自然,时下步骘也不会觉得自家女儿有多高不可攀,更不会如当年冀州中山郡的某些愚妇蠢货一般,觉得张武配不上自家
女儿什么的。
而张武在这个当口表现出对步练师的中意,毫无疑问成为步氏一族最大的安全保障。
最起码张孙二氏结为姻亲之后,孙氏断无可能往死了去得罪张武。、
况且那张武是谁,曹操最钟爱的女婿,大魏第一实权派将军,握着全天下最精锐的战骑,怎么着也比长江以南的诸侯高半头。孙策尚不及他,何况孙权呼?
“老爷,回神了。大都督跟你说了什么?”
经过温氏一提醒,步骘扯着步子就往内院西阁方向跑。
“快,快去告知师师准备一下,过两日她就要出阁了!”
温氏面上一喜,连忙追问道:“可是孙二公子?”
“你这妇人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什么孙二公子,是大将军张武。”
温氏一听,直接乐开了花。
她出自温氏大族,难免有些势利眼。
先前之所以满意孙权,还不是瞧好了孙氏的实力。
可这些实力跟张武一笔,根本不值一提。
二人快走几步,见西厢被人堵得满满当当的,温氏不喜,开口训斥道:
“你们都堵在这里做甚?不用忙活了?”
“夫人,大事不好啦,小姐要寻短见!”
情绪剧烈起伏之下,温氏痛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步骘觉得事情蹊跷,连忙推开府中下人闯入西厢。
阁院内乱哄哄的,仆从婢女七嘴八舌的在劝,步练师的贴身丫鬟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一抬头。
果见步练师或者一身男子的长袍
立在屋顶。
步骘顿时大惊。
步练师怎么会穿男子外袍,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张武能放过步家?
恐怕他们的下场只会比那些做了古的世家更惨。
即便这事能搪塞过去,可步练师要是这般要是掉下来,性命倒是无虞,只是难免断胳膊断腿。
人家堂堂大将军能要一个身体残缺的女子吗?到时候恐怕孙权都不可能要吧!
“步练师,你胡闹什么,赶紧下来!”
有步骘亲自出声,周围可算是安静了下来。
“爹你没去点卯啊”
瞧着女儿那副委屈模样,老步倒是没敢继续呵斥。
一来,步家靠着这丫头水涨船高,也算是家凭女贵,说得太狠,难保她不会记恨母族。
二来,步骘就这一个嫡女,说是不宠爱那是假的。
耐着性子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下来慢慢说,爹为你做主这总行了吧。”
步练师在屋头呆了一夜,又怕又累又冷,见到步骘时,都快哭出声来了:“孩儿没有要寻短见,我分明是叫他们搬个梯子过来,可他们一个劲在那吵,根本没听清孩儿说得什么。”
步骘一头黑线,冲着下人便骂:“滚滚滚,都滚出去!等等,搬个梯子过来,都被你们这群憨头给气糊涂了!要让我知道今日之事有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一律乱棍打死!”
待周围人退尽。
步骘拉着步练师仔细观望一阵,这锦缎玄袍倒是有些眼熟。
终于,他想起来
在哪见过,心中疑虑尽去。
不过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还是得再确定一番,于是不动声色问道:“师师,你老实跟爹讲,这袍子是何人所赠?”
“爹得先行答应我不再追究此人,女儿才肯说。”
步骘肝胆乱颤,如果推测是真,袍子的主人是他能追究的吗?
“你说吧,爹保证。”
“是一个游侠所赠,昨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