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得知蔡氏跑去正堂献舞,又是一通乱砸。
心中怒气已至顶峰。
寻常男子受此大辱,早就提剑去找曹操拼命了。
但想想护在曹操身侧的张武,纵是有心杀贼,也力不从心啊!
若无那鹰犬獠牙在旁,刘表保管让曹操好好见识一番什么叫做诸侯之怒。
哐当。
内宅小门打开,蔡氏踱步而入。
“行了,别砸了,收拾收拾东西,带上琮儿,暂且迁往宜城。”
刘表撇了蔡氏一眼,冷笑道:“你还能回来,我当你会跑去给雄主侍寝。怎么,曹贼瞧不上你这残花败柳?”
“刘表!闭上你的臭嘴!”
“自己敢做,怎么还不教我说了?现在,你给我滚出州牧府,我没有你这般下贱的夫人,滚!!!”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你就不想杀曹吗?蔡中、蔡正手中还有三万精兵,蔡家还有家仆五万。没有我,你能调得动他们吗?”
刘表一愣:“你疯了!那是曹操,他若死在荆州,曹魏那些悍将岂会饶过荆州,倒时怕是遍地焦土,活物不存!”
曹军在中原之战中表现的还算克制,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
但只要想想他们在北边草原上的行事风格,就令人胆寒。
他们的主君真要死在了襄阳,屠城恐怕都是轻的。
“你倒是个慈悲心肠,自个都活不了了,还去管别个死活。我替你想好了,曹魏并无精锐水师,只等曹操一死,北方乱起,我等便往荆南避
祸,据江而守。想想看,只要曹操一死,蔡瑁也没机会再投曹魏,只要琮儿还是世子,我蔡家便会全心全意的支持你,如何?”
刘表感觉心在淌血。
荆州富庶多在荆北,这般舍弃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可蔡氏丢出的条件,足以令他心动。
刘表与寻常诸侯一般无二,都有一颗当雄主的心,奈何三大豪族掣肘,他最多只是名义上的荆州之主,又能如何施为?
如今,舍弃荆北富庶,却换来三大豪族彻底投效,当一个货真价实的荆南之主,未尝不可。
再者,曹操的几个儿子也大了。
待他一死,说不得真能因大位之争搅乱北方。
只要北方一乱,他未尝就不能收复荆北,重掌一州之地!
“你还在犹豫什么,蔡瑁一心向曹,只等他赶回襄阳,你我再无机会!”
刘表深思熟虑一番后,一咬牙一跺脚,推开小院之门:“去,差张允前来见我。”
席间,仆从唤走张允。
不论曹操,亦或是张武,都只当看不到,继续饮宴。
时至正午时分,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匆忙入见。
“魏王,速速乘坐蒯氏车架离城,城中乱起,恐是刘荆州欲对魏王不利!”
他二人本不欲趟这一滩浑水,可曹操安危毕竟关乎到荆州安危,何况张武还是他蒯氏的女婿,该提携照拂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提携一番。
“子柔、异度何必惊慌,些许小乱,孤还未放在眼里。
”
“这”
“子柔沉稳大气,可代为青州牧,异度进退得度,可为兖州别架。”
兄弟二人哭笑不得,这都火烧屁股了,曹操见到他们的第二句话,竟是这般直白的拉拢。
一为州牧,一为曹魏发家之地的别架,都是位高权重之臣。
蒯良苦笑:“我兄弟二人自是心向魏王,若今日并无闪失,来日定为曹氏臣。”
话没说完,如果曹操有闪失,他们便是有心投效,恐怕也要吃人挂落,还不如窝在荆州苟且偷生。
“好!”
曹操起身,大袖一挥,众将皆起身。
“出府,归营,扫灭叛乱!”
令既出,作为曹魏武力担当,张武自是当仁不让,率先出列,左手拖刀右手执枪,先行出得厅堂。
府衙外,一声长哨响起,眨眼功夫,八百云麾聚拢完毕。
曹操一手一个牵住蒯氏兄弟,随后出府步行相随,果见城中乱起,面无丝毫慌乱。
云麾并未随张武而出,只拱卫在曹操身侧。
他们的将军,那是真正的万人敌,些许小场面,一个人随便应付。
城南曹魏屯军之处已是火势漫天起,八成刀兵已起。
州牧府前后左右四处匝道,被满满当当的府兵堵住,为首不曾见着将军人物,想来是畏惧曹魏将军勇武,缩在了军阵之后。
张武上前,一脚将厚重的州牧府大门踹的四分五裂,猛力一甩,晋武战枪重重砸在府外空处,青石翻飞掀起一地碎屑。
坚硬的石板
犹如豆腐渣般炸开。
荆州府兵无人不惧,纷纷后退。
张武扛起冷艳锯放在肩头,行至府衙外,一人立在那里,气盖十三州之猛士。
沉声喝道:“出来个主事的答话!”
军阵前一阵纷乱过后,张允在数百盾甲兵的簇拥下,颤颤巍巍上前:“张张武”忽见张武瞪眼,连忙改口道:“冠军侯!曹贼魏王欺辱汉室宗亲,狼子野心,妄图染指我荆州之土还望,还望你能迷途知返,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