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傻到刺杀曹魏使臣,很显然,刺客就是冲着这个病恹恹去的。
这事八成也是荀彧与蔡瑁交易中的一项。
同时,张武在心里也给蔡瑁贴上了个不知死活的标签。
似是这般贪心不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要么,你就老老实实扶持刘琮,一切从荆州利益出发。
要么,你就抱着荀彧所画大饼,一心向曹,云霄阁暂且不论,混个善终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两头都想兼顾那是不可能的,
任谁最后胜出,都不会留这样一个二五仔在身边。
州牧府中。
蔡瑁原还和刘表说着什么,二人有说有笑,好似和好如初般。
只等瞧见张武一行人进来,蔡瑁赶忙舍了刘表迎了上去。
亲热的拉住荀彧的手,一副至交好友的姿态。
完全不顾刘表锅底般的黑脸。
这一幕,令张武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说势利眼就这点好,有奶便是娘。
“爹!”刘琦一见刘表,悲呼一声,上前跪倒,痛哭流涕道:“孩儿不孝,未能在父亲身边尽孝,离家日久,惹父挂念,儿之罪过也。”
“好,好,我儿快快起身吧,先行入座,席后你我父子二人再好好叙话。”
“父亲稍等,孩儿有话要说!”
刘表有些不悦,皱了皱眉。
以前的刘琦可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
事实上刘琦也并没有多么重要。
一方面,他毕竟是刘表的儿子。
最重要的一点,有他的存在形成二子夺嫡的格局,刘表才有筹码去限制蔡瑁。
真论父子情,其实就连刘表本人,都更喜欢那个伶俐的幼子。
“说罢。”
刘琦掏出一张锦帕,摊开递于刘表案头,厉声道:“还请父亲当堂诛杀张、黄二贼,起兵伐曹,救天子于水火!”
这!!!
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那张蛮子就在十步之外,他若发狂,这满府之人都不够他一人屠戮的。
退一万步讲,真杀了荀彧、张武,他刘表能有好。
回头曹操还不得把他扒皮拆骨丢进油锅里炸。
刘表脸上一阵青白之色,拍案而起,破口大骂道:“混账,你给我闭嘴!”
刘琦哭声更悲,痛呼道:“父亲!天子血书在前,您难道就不想看一眼吗?”
不看血书还罢,
刘表冷脸拾起锦书,逐字看完,心中早已冷笑不止。
天子,好一个瞎眼的天子,好一份偏颇的血诏!
被陈琳润色过后的血书,内容与之前大差不差,只是稍稍加了几句赞美之词。
血书中,只夸刘备势穷而思报国,实为大忠大勇之辈,多余一句不提。
这便是赤果果的捧杀了。
刘备势穷而思报国,只据淮南而敢悍然与曹魏开战,那占据了益州的刘焉、荆州的刘表、扬州的刘繇成了什么?
虽为汉室不思报国?
多的不提,就说淮南战局吗,如果没有扬州刘繇、他荆州刘表出兵相助,就凭刘备那泥腿子,他有胆和曹魏开战吗?
血书中不提还好,刻意点出,就让刘表感觉,那刘备就像是扯着虎皮趁势而起谋划声望的小人。
而真正出力的自己连句夸赞都不配,这如何能让他平衡。
狗屁的天子血诏,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陈琳若是加的多了,反而令人生疑。
前言不改,后作三两句点缀就如画龙点睛般。
情绪确实是天子的情绪,只不过是摆在台面上大大方方说了出来,为得就是让其余人不高兴。
只此血诏一出,从今往后,再想刘繇、刘表为刘备撑腰,那是万不可能了。
甚至于他们不在背后给刘备使绊子都算是仁义了。
“父亲?”
“你还有脸叫我,滚去一旁落座,如再废话,我便命甲士将你叉出去!”
先前那点父子情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张武同样有些好奇,拽住荀彧小声问道:“文若,刘琦那小子抽什么疯?”
“无他,只是来时路上,彧为那荆州大公子分析了下天下大势。”
“喔?”张武暗笑:“你是如何诓骗于他的。”
“倒也并非诓骗,我只告诉他,魏王若立,刘氏必定遭殃。这天子血书至关重要,我怕刘表瞧完直接私匿起来,故而以言语相诱,致使刘琦当堂进言。”
张武顿时无言。
要说这文青就是好骗,特别是刘琦这种文青,还特别容易与旁人产生共鸣。
难怪他方才进言说是‘当堂诛杀张、黄二贼,起兵伐曹’,对明显更重要的荀彧却只字不提,保准是心里将荀彧当成是忍辱负重,以身事贼而为汉室谋划的忠臣了呗。
这样一来,一会刺客再起,不论死得是谁,只会将刘表推向更加被动的境地。
“太尉、骠骑将军莫怪,犬子无状,还请落座。”
黄忠仗刀而立,张武笑而摆手:“哎,这落座很危险啊,刘荆州万一听信刘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