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祭拜天地,叩高堂,执手扶持,贫贱富贵不相离。”
曹操坐于高堂之位,丁氏在侧。曹节生母刘氏一脸扭捏的坐于曹操左侧。
受张武、曹节叩首大礼。
照常理而言,刘氏虽为曹节生母,其身份地位是不够资格受张武一拜的。
只是这翁婿俩,都是不拘小节的主。
作为个后世人,张武可不管刘氏什么地位。
他只知道,刘氏是曹节的生母,就是他的丈母。
人家闺女都娶过门了,磕三个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武自个都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不会跳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个时辰的功夫,新人礼成。
骠骑将军府内彻底热闹了起来。
院里院外宾客大肆欢庆对饮,往来添茶倒水的仆从也是仆随主贵,每逢打赏,最次也是一枚金锭。
府中大设流水席,路过百姓凡入府内,尽可欢笑饮宴。其中不乏百姓送上的一些小心意,将府中前院后院堆得满满当当到处都是。
大有一番普天同庆之景象。
曹节送入洞房后,
作为本次大婚的男主,张武却未受到半分刁难。
拼酒对饮之人也不找他,只与曹操同席,甚至面前酒水都换成了茶水,大鱼大肉也换成了清淡的汤菜。
就连曹老板两大保镖典韦、许褚都去找人痛饮了。
庞德、曹休二人则是仗剑,一左一右守在张武两旁。
“岳父,我真无事了,我现在的感觉好极了,随随便便就能打死一头牛。”
曹操瞥他一眼,继续饮酒:“静养一月,若元化说你无事,你爱做甚,孤才懒得理睬。”
“若是华佗诊得出来,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岳父可就放心着吧,小子最是惜命,断然不会拿自己小命玩闹的。”
惜命?
惜命之人能干出动辄以一当万之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沉默片刻后,曹操扯开了话题:“孤已命匠人于云霄阁中一旁建兵器冢,你那战枪唤作何名?回头孤命人篆刻上去。”
“霸王枪。”提起曾经的老伙计,张武眼底有些许落寞之色。
“可是当年项羽所持战枪?”
张武大大方方点头。
这种事没啥可藏着掖着的,霸王枪跟了他六年,不至于在其断折之后,张武连名都给它隐去。
“孤晓得了。”
“对了,你以为冀州一系旧将如何安置为好。”
“这种事岳父不去问文若,不去问郭蠢才,如何问我?”
曹操笑骂:“瞧瞧,给你说话机会你还拿上架子了,这也就是你张蛮子,混账惯了。换作旁人孤早就掀桌子了,你答是不答?”
袁绍死前,原冀州一系的文武便尽数归了曹魏。
袁绍死后,这些人大致分为三系。
一系就如沮授、田丰般的聪明人,只当无事发生,只当袁绍病死,只当是袁氏满门尽为黑山贼所屠。
一系就如郭图那般的边缘人物。他们怎么想都无甚紧要,曹操瞧不上,用不着他们。
他们持有什么态度都不重要,但如果他们敢闹事,第二天府上就会莫名其妙的走水,然后全家死绝。
真正令曹操头大的,其实是以文丑为首的,冀州将军势力。
其中不乏能征善战的猛士之流。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些武夫大多是死脑筋,只道袁绍为曹所害,多有聚众闹事。
用,指使不动。
不用,弃之可惜。
曹操当然也问过荀彧、郭嘉。
荀彧所言,隆厚重恩,徐徐感化。
郭嘉言,尽数诛之,以绝后患。
这两则谏言曹操都不是那么太满意,便想着以武夫的方式对付武夫,看看张武有什么好的建议。
“嗯其实岳父将事想复杂了,您可还记得华雄当初为何投效。”
“哦?”曹操眸子一亮,顿时来了兴致,腾的坐直了身子:“细细分说一番。”
“此事极易,只要岳父将那些憨头送入云麾,我隔三差五给他们松松筋骨,多则两三月,少则半月,必能真心投效。”
“果真有效?”
张武笑而点头。
不是说张武比荀彧、郭嘉看得通透,而荀、郭二人是文士,出发点就不对。
以文士的手段对付武夫,大多效果不好。
习武之辈大都是直肠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谁对我好,我就能为谁舍命,
这点不假。
以隆厚重恩感之,或许有效,可耗时太久。
就如演义中曹老板之于关云长,高官厚禄不能东其心,财帛美色不能移其志,只闻刘备所踪,便挂印封金,千里单骑以相寻。
关二义薄云天不假。
可真要说曹操没有一点机会那就是扯淡了。
最主要一点,关二傲的离谱,当时曹营中,无人可以全面压制关二,偏偏曹操不以降将待之,反而像是见到了女神的tg,
道理谁都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刘备自然也有所求,只是表现方式就委婉多了,以忠义束之,以义兄身份驱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