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张辽轻装简从,单骑入幽。
曹操单独叮嘱一番后,便撒手幽州政事,起北巡大军带甲出城,向东压进二十里。
另一边,消息东传,高句丽人听说魏王曹操欲伐公孙度,当时就坐不住了。
两家积怨已久,能有机会偷公孙度屁股,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当即起兵四万,火急火燎的跑来助拳。
可被压制了太久的高句丽人忽然转守为攻,表现出来的军事素养相当一般。他们太急躁了,对面曹军按兵不动,他们竟然先跑去和公孙度的辽东军做过一场。
公孙度据城而守,以逸待劳。
高句丽人仓促起兵,不曾准备工程器械,
其结果自是高句丽大败,退兵二十里。
当然,高句丽人的付出并非全无收获。一战过后,公孙度的布防重心自然而然的偏向了东边。
在公孙度想来,曹操威名虽盛,兵不过三万,因其北巡,多列仪仗,真正的战兵恐怕不足两万。
即便东进,最多也只是吓唬吓唬他。
而高句丽,与他交战多年,多结恶果,必定与他拼命。
辽东郡治,平壤。
外边战事已起,打得火热。乍一看,这座坚城四门幽闭瞧不出门道,谁知内里别有一番洞天。
要说这壤平,被公孙度经营的还真不错。
楼舍整齐,路面平整,一应场所应有尽有。
街道上人声鼎沸,胡、汉、以及极少部分从高句丽叛逃过来的扶余人皆在外走动,好不热闹。
好似习以为常般,行人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要战时该有的紧迫。
街边上随处可见贩卖异族奴隶的,多数都是败战的高句丽俘虏,再有就是犯了事,又无钱出罚金的。
这也算是别处并不常见,独属于辽东郡的特色文化。
“上好的狼皮,只要二十大子,瞧一瞧喽,看一看呐。小哥,狼皮看一眼?”
少年一身华服,眉宇鲜明,贵不可言。身后还有彪形大汉相随,
一打眼,猎户便知道这该是个有钱的主,赶忙招呼过来。
“汉子,你这狼皮不行啊,前些天我才在乌桓山边打了张白狼王的皮赠予岳丈,就你这?瞧不上,瞧不上。”
猎户听得直乐:“小哥,那乌桓山可是乌丸人的圣山,可不是什么人都去得了的,再说这白狼皮?小人从猎二十载,还从未见过白狼哩。”
少年也不与他计较,伸手入怀掏出二十个大子丢过去。
“狼皮我就不要了,向你打听件事。”
猎户抬脚一抹,使狼皮盖住地上铜子,再三确定周围无人注视,这才开口:“小哥不是当地人吧,在此使用汉铸铜钱,可是要掉脑袋的。”
少年顿时来了兴趣:“哦?这是为何?”
猎户叹口气:“辽东侯管制钱财,生活在此地的汉民没有汉币,自然难以往右北平流窜,毕竟家业都在这里,变卖所换的辽东钱别处也不认。”
“这到不打紧,辽东也快该回归幽州的统属了。话不多提,我且问你,辽东侯平日里都不住在太守府吗?为何我去那里寻不到他?”
“客人有所不知,咱这辽东侯生平结仇众多,隔三差五便有刺客之流迎门,他平日了可不住太守府”猎户做了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客人莫非也是”
“我?刺客?哈哈哈,怕是八竿子挨不着边,你只告诉我,上哪能寻到他。”
猎户思考片刻后,开口答道:“坊间皆传辽东侯好美色,每胜战而归便要美人做伴,听说前些时日打败了高句丽大军,该是寻欢去了,至于具体去了哪,小人就不知道了。”
“你这厮也是有意思,分明只是寻常猎户,知道的却不少。就此别过了。”
猎户只是笑笑,矮下身子收了铜钱不再言语。
“子谦,你非要寻公孙度作甚。若战,你只砸开城门率兵入城便罢,何必还要坐着吊筐入城,平白折了威名。”
少年正是张武,只不过猎户眼中的随从却不是真随从。而是曹魏大将曹洪。
清早时分,张武以避难贵族之名加上一锭金子,诓过了城头守卒,
其实也算不得诓。
战时。
壤平许进不许出,守卒也不怕他们是细作,便放下吊筐引二人入城。
即便是这样。
手无寸铁也无良驹相伴的张武照旧去了太守府寻公孙度,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可谓是胆边生毛。
“能不能别老砸门砸门的,我军东征高句丽,可是要以这辽东郡作为支点。我砸坏了门你去修啊?还是说你有精力夜夜防备高句丽人偷城?”
“那你也该依照计划,入城后先匿行踪,只等子时约定时分一到,从内打开城门放大军进来不就结了,找公孙度做甚?还不是你小子贪功!在长安时也是这般,现在又是这般,你是真不怕被人认出来啊!”
张武一脸恨铁不成钢之色,鄙夷的看向曹洪:“不求上进,也不知道哪个当年说要我去帐下当亲兵来着,这么些年过了,现在我都骠骑将军,你嘞?”
曹洪如遭雷击,再看张武时,哑口无言。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