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马敏才几岁,他知道屁的冷血屠夫,指定是家里大人说话被他听了去。
张武还真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说自己是刽子手的是河内司马。
不过这样正好。
司马家篡权毕竟还未发生,仅以主观臆想便将别人打入逆贼一党,原本张武还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看来,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冷血屠夫的帽子都被别个扣在自己头上了,不当一回真正的冷血屠夫,还真对不起别人如此抬举。
“照你这般说,你倒是替我出气才失手打死人喽?”
曹丕脖子一梗,面红耳赤道:“谁叫那家伙不知死活,什么话都敢说!再来一次,我照样打烂他的头!”
张武暗自觉着好笑,这熊孩子,还挺能替自己开脱的。
“我问你,那司马敏年岁不及你,他乱说你能打死他,若是换作他大哥司马朗,他二哥司马懿,你又该如何?”
曹丕拉开外套,取出一截弩箭的箭头:“我便以此物刺他!”
不愧是许昌内名气最大的纨绔子,竟还能搞到这般军队制式弩箭,张武都有点佩服这曹丕了。
“你是不是傻的,他有大哥二哥,你便不会喊些帮手吗?”
曹丕一拍额头:“对啊,我可以喊庞士元助拳,姐夫你是不知道,那丑鬼力气可是不小。”
张武一巴掌扇到曹丕后脑勺上:“那庞统所学乃是机谋应变之术,你却寻他助拳作何?许昌城内,你那亲族之间多得是学战阵冲杀之术的宗族兄弟,远的不说,你那义兄曹休,你那族兄夏侯霸,哪个不是骁勇果敢之辈?”
曹老板如何作想,张武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
反正只要他不露面,满宠再正直严苛,也不敢真把曹丕怎么样。
最多在大牢里关上一阵算是给司马家一个交代,顺便标榜一下自己处事公正。
曹丕现在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顽劣次子,关了也就关了。
问题是,他可以丢自己的亲儿子出来标榜自己,他难不成还能拿那些老兄弟的儿子出来标榜自己吗?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曹老板自己都不得不考虑一下,到底是一个河内司马要紧,还是维护内部稳定要紧。
曹丕一想,是这么个理,便点头应承下来:“我明白了,若是下次那司马家的再敢惹我,我便喊些宗族兄弟直接灭了他!”
张武没有一点教坏小朋友的觉悟,继续说道:“你都把人家幼子打死了,还坐在家里等别人来报复,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凡事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曹丕才是个稚子,他懂什么,当即咬牙切齿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姐夫。”
张武瞧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我再问你,若是你爹问起,你该如何作答?”
曹丕眼珠子提溜一转,小声道:“自然是说姐夫作保,那县令不敢为难我,便将我放了。”
“蠢。”
以他的道行,还想着欺上瞒下,他那老子不废了他才有鬼。
曹老板借着满宠的手惩罚曹丕,满宠反倒不敢真将曹丕如何。但是曹老板要是亲自下场作秀笼络司马家,估计这皮孩子得被打个半死。
张武还等着曹丕继续逞凶呢,要是他被打得几个月下不了床,这边还看个锤子的热闹。
“啊?那我该怎么说啊?”
“如实说。”
曹丕一脸不解:“可那汉子怎么看都不像司马家派来暗杀我的吧”
“这种事用得着你觉得吗?”
张武不过是随口诬赖,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经不起推敲,曹丕早上才被收押,司马家若是能那么快将手伸到许县大牢里,那才真是有鬼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
正好两人行至丞相府门前,张武挥挥手:“行了,你太蠢了,我懒得与你浪费口舌,你不是与那荆州一系学子亲近吗,你去问问,自然有人教你。”
张武说完,也不理他,径直回府。
在大牢时曹丕还没觉着什么,真到了家门口,却有点发杵了,磨磨蹭蹭的走进大门,进门时还刻意躲开了正厅。
许褚远远瞧着,也不拦他,只是向着曹操书房走去。
等曹丕来到偏厅时,正巧碰到诸葛亮、庞统两人坐在院子里论道。
许昌书院还未建成,张武从荆州掳回来的学子暂时寄宿在相府。
曹丕欣喜之下,赶紧摸了过去。
“丑鬼,快些救我。”
庞统最恨别个嘲笑他的样貌,瞪了曹丕一眼后,鼻孔直接冲天,半点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曹丕自知理亏,连忙作揖请罪,软磨硬泡半天,庞统才松了口。
“说吧。”
曹丕当即将张武如何救他,如何闯牢,又是如何诬赖司马家的,原原本本道来。
庞统沉吟一番后:“照实说,不过还需避重就轻。”
“如何避重就轻?”
“我问你,你如何知道冠军侯诬赖那汉子?”
“当时我姐夫掐着那人脖子,问了两遍是不是河内司马家,那汉子第一遍不认,第二遍迫于姐夫威势才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