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军帐中。
连日得胜进军,袁本初已经有些志得意满了,特意置席,宴请刘备。
军帐左侧,袁谭、田丰、许攸、审配、颜良、文丑依次落座。
右侧,刘备、关羽、张飞、赵云依次而席。
连日征伐下来,袁绍越看刘备帐下将军越是欢喜,甚至那个先前投奔过他,后又投了公孙瓒的赵云看起来也顺眼了不少。
有心招揽刘备之下,显得倒是亲热,举杯赞道:“玄德兄高义,若非你来相助,那曹阿瞒不会败的如此之快,来,满饮此杯。”
袁绍敬酒,刘备双手扶盏,起身相迎:“本初兄谬赞,兴汉灭贼责无旁贷,那曹操据天子欲效董卓之事,人人得以诛之。”
袁绍大笑击掌:“好,天下竟还有玄德这般忠义之士,待此间战事一了,我亲向天子请奏,表你为青州牧。”
刘备心下大急,他可不想领什么青州牧,若是这边袁绍胜,青州牧不过一虚职,到时他摇身一变,就成了袁本初麾下之将。
他巴不得袁绍起兵一路灭了曹操,好教他领了那名正言顺的豫州牧,也好割据一方,谋求发展。
于是暗暗冲着旁席使个眼色,关羽心领神会,抬肘轻磕一旁吃酒的张飞。
张飞虽莽却有急智,直接撂了酒盏掷于地,高声呼喝:“袁本初!你先把虎牢关前,表我哥哥的豫州牧还了,什么青州牧、冀州牧的,我张飞不稀罕!”
刘备作势高呼:“翼德!休得胡言,袁公当面,岂容你大呼小叫。”
假意训斥完张飞之后,刘备才冲着袁绍抱拳:“本初兄莫怪,我这兄弟鲁莽惯了,不合时宜,不合时宜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备姿态摆得低,袁绍自然不好发作,何况他还要倚重刘备这些兄弟破阵,即便心下不喜,也不好多言。
“我原本想那豫州地小,怕玄德不喜,不曾想开罪了翼德。”
豫州地小?
张飞冷笑一声,再小那也是一州之地,何况挨近天下中心。
再说了,刘备何人,平原一县令耳,这年头,还有比县令更小的诸侯吗?
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寒碜谁呢。
张飞气呼呼的抱拳:“没甚开罪不开罪的,待我破了曹操大营,袁盟主莫要忘了往日承诺便好。”
说罢,愤然离席,关羽、赵云紧随其后。
刘备歉意的拱拱手,也离开席间。
袁绍长叹:“刘玄德兄弟何其勇哉,恨不能为我所用啊,罢了,豫州地小,我便表他为豫州牧好了。”
田丰言:“主公,我观刘备所谋必大,决计不可令他自领一州,此间战胜,需以天子之言推搪,表他幽州牧。责其即刻就任。”
幽州霸于公孙瓒之后,若是封了刘备为州牧,二人决计离心离德,以公孙瓒那性子,就算是与刘备师出同门,也决计不可能轻饶了刘备。
袁绍有些抹不开颜面,人家刘备前脚帮了自己,后脚就过河拆桥置其于险地,不合情理啊。
“此事容后再议。”
相比与袁绍这边的热闹,曹操那边就冷清的多了。
草草用过午饭了事,曹孟德还趴在巨大的青州地图上寻求破敌之谋时,营外鼓声大作。
报!~
“主公,贼将张飞,阵前搦战。”
按刀站在曹操身后的许褚刚要请战,却被典韦抢了先。
“又是这黑汉,他便当我曹营无人乎?主公,待我下城,砍了此贼,以泄心头之愤!”
曹操、许褚皆是一愣。
典韦勇武,却不爱出风头,只把自己当个护卫,永远以跟在曹操身边保护为第一要务。
打了这些天仗,从来就没见他主动请战斗将的。
但就从来没人质疑过典韦之勇,冬狩那日,武擂之上,抛开宛如魔神的张武,四将都张武中的典韦,同样给人留下了勇冠三军的印象。
况且许褚常与典韦捉对厮杀,双方知根知底,他可是自认不如这恶汉子。
当下典韦开口,曹操大喜抚掌:“既然吾之恶来请战,今日必可大破张飞。”典韦无字,曹操向来以‘吾之恶来’所称,有时候也会学着张武,称其为逐虎。
曹军大门洞开,典韦执双戟跨骏马而出。
张飞一瞧竟不是连日以来与他缠斗的许褚,顿时来了兴趣。
他认得这汉子,是虎牢关上张武引荐给曹操的,只是没有瞧见过典韦武艺到底如何。
张飞战意高昂,轻磕踏雪乌骓马腹,战马高跃前蹄,放声嘶鸣。
今时不同往日了,眼下他张飞也得了宝马良驹,不卖弄一下岂非明珠暗投。
“那汉子!凭你也敢战我张飞?快快下马受缚,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典韦不喜赘言,手持双戟上前便战:“陈留典韦,特来杀你!”
两边战鼓擂的通天,二将顿时战作一团。
丈八蛇矛和乌金战戟打的那是火花四溅。
放在以前,典韦家穷,这般打战定然心疼手中兵器,今时不同往日,正旦时张武赠他的一双战戟,当真是神兵利器。
他与许褚对垒多日都不见武器丝毫损伤,此刻张飞力气与许褚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