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微弱地摆手拒绝。
秘书注意到他面色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慌乱。
她手中的注水瓶在无意识的颤抖中险些滑落,连忙稳住,将药物与杯子安置于茶几之上,随即小心翼翼地搀扶陆怀瑾,让他缓缓坐进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中。
“我立刻联系救护车。”
语毕,她慌忙地在衣袋里摸索着手机,指尖因焦急而不自觉地颤动。
陆怀瑾的呼吸略显艰难,声音低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喻言过来。”
“好的!”
约莫十几分钟后,喻言的私人飞机轰鸣着降落在陆氏集团顶楼的专用停机坪上。
他肩挎沉重的医药箱,步伐急促地搭乘高速电梯直抵总裁办公区域。
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大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不由一紧。
陆怀瑾虚弱地瘫坐在椅中,昔日的不怒自威全然消失。
此刻的他显得如此无助。
喻言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陆怀瑾身旁,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额头。
不出所料,陆怀瑾的体重又开始攀升。
在上次的诊断中,他已经明确陆怀瑾所患的是一种罕见的情绪适应障碍所引发的心理疾患。
每当情感剧烈波动或极度哀伤时,便会导致头痛、恶心乃至发热等一系列症状。
通俗而言,这便是“愁”出来的病,若不加控制,极有可能导致悲剧收场。
人们常说,心病还需心药医。陆怀瑾心中的解药,便是祝非晚!
……
“喻少爷,总裁不愿意去医院,早上还好端端的,突然就变成这样……
他是不是有什么治不愈的绝症?”
秘书秘书的声音细微如蚊鸣,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药箱中取出退热剂,熟练地用注射器抽取药液:“你家总裁壮得像牛一样,放心吧。但他的胃病确实得注意,否则将来麻烦可就大了。”
“明白了,总裁的早餐我已经准备妥当,只要他在公司,我会严格按照时间安排他的餐饮。”
“这就对了。”
喻言手法娴熟地为陆怀瑾注射完毕,随即追问:“他今天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接待了赵淮赵公子,以及一位叫祝云染的设计师。他们离开后不久,总裁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原来如此。”
喻言了然地点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意。
陆怀瑾的病因,果不其然。
“我会给你准备一些药物,今后如果总裁想要见祝云染,就让他提前服下这些。”
“啊?”
秘书一脸茫然,显然没能跟上喻言的思路。
“啊什么啊,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只是些帮助稳定情绪的药物罢了。”
“哦哦。”
秘书虽不明所以,但依然乖巧地点头应允,心里的困惑却未减分毫。
难道总裁真的是因为祝云染才会生病的?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
陆怀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片刻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帘。
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定格在悠然品味咖啡的喻言身上。
只见他一手插在口袋中,另一只手优雅地举着一杯咖啡,。
“这杯咖啡叫玛奇朵,了解它的含义吗?甜蜜的印记。”
喻言轻启唇齿,话语间带有一丝玩味。
“听说祝小姐曾经最喜欢这款咖啡,如今却戒掉了?”
喻言眉梢轻挑,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陆怀瑾瞪了他一眼,懒得去回应这番调笑。
喻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撇撇嘴道:“味道并不怎么样,太甜了,只适合那些尚未长大的小姑娘。”
言罢,他漫不经心地将咖啡杯放置于桌面上,踱步至陆怀瑾身前。
陆怀瑾揉搓着紧绷的太阳穴,声音透着虚弱:“我这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适应障碍症,治疗方案有两个:一是彻底远离祝小姐;二是赢得祝小姐的心。选择权在你,随你心意。”
说罢,喻言提着医药箱转身欲走:“别忘了这次的诊疗费用打入我的账户,毕竟我是坐着直升机赶来的,路费可得报高点。”
他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陆怀瑾摇摇头,随即深陷沉思之中。
彻底远离祝非晚,对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至少,在弥补她与孩子所承受的一切之前,他是无法放手的!
“木木是我们陆家的血脉,他需要的是一个有教养、能为他树立正确榜样,而非绯闻缠身的母亲。”
陆岳不耐烦地打断,“文娟,你太感情用事了。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决定,祝怜绝不可能再踏进陆家大门半步。”
这时,陆怀瑾缓缓站起身。
“我同意父亲的意见,但木木的感受我们也不能忽视。”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
“我会亲自处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