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听着却忍不住心下泛酸,想想这位张东家的成就,从一个死了男人的农妇,一步步发展到如今,就不说有个举人儿子的成就了,单就说她现在那些产业的发展规模,那盈利能力,就算是老牌世家刘家都忍不住侧目的。
就这还能叫不能全都占了?又是脂粉又是酿酒还搞农业,那什么辣椒虽然现在是兰家在种,但是刘家的消息渠道何等灵通,他们又怎么打听不到这辣椒一开始也是这位张东家研究出吃法的,不然再好的东西,之前又没见过,又有谁敢这么轻易就直接食用?还搞出了那么多花样,简直都想让人撬开这位张东家的脑袋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好点子来呢?这都还不满足,还想全占了,咋不上天呢?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其实许多人眼中这位张东家就跟个点金手似的,只要她插手哪一行业,她就能做出令人震惊的成绩。
不过酸归酸,来人还是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的目的:“张东家这是谦虚了,就以张东家如今的成就,哪里是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便能概括的?这不能归结于运气,都是实打实的实力。”
“你要这么说也算吧,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刘管事:“???”
不是他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好在这些都不重要,刘管事让自己的心思回归正题:“所以,张东家
,当初那生日蛋糕真的只是运气和巧合吗?”
张爱英放下茶杯,一双眼睛微微眯着,打量着眼前人,却没有开口。
刘管事显然早就对此有过设想,并没有因此就打住,他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甚至因为张爱英这沉默的反应而更加胸有成竹:“张东家当初那生日蛋糕的风光哪怕已经过去这几年,仍旧让无数人念念不忘,之后不仅是福寿斋,许多糕点坊都进行过仿制,然而别说做出那样色彩缤纷令人惊艳的生日蛋糕,没有蛋糕方子,许多人根本连蛋糕怎么做的都不知道。就是已经买了蛋糕方子的福寿斋,研究了无数次,却始终没能复刻那样的珍馐美味。”
“而在这其中,最为关键也最难攻破的问题就是糖。”
刘管事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说到这里,在下真的很好奇,张东家当初是怎么添加糖分的?或者说,就像是晚桂坊独有的鲜花和兰家现在的辣椒一样,张东家其实还发现和掌握了一种特别的东西,这种东西能够提炼出无色的糖,添加到食物中除了增加甜味之外不会对食物产生任何别的影响。”
啊这说的应该是甜味剂吧,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怪呢?
张爱英的思绪忍不住跑偏了一会儿,但马上就回过神来。
不是,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她集中注意力,再次把眼神落到眼前的刘管事身上。
说真的,她向来知道这些世家有着非同
一般的实力,她不喜欢这些世家大族是肯定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轻视他们,反而正因为知道他们有多么无耻黑暗,掌握话语权的人便可以随便制定规则,世间的公理与正义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存在的,黑与白是他们说了才算。这样的人,谁能指望他们的手段能有多干净?
但每次跟这些世家的人接触,听到他们亮出底牌,张爱英还是会感到震惊。
只不过上一次是苏都娄家,这一次变成了益都刘家而已。
打个比方,一见到有利可图,这些所谓的世家就跟闻到血味的蚂蟥一样,蜂拥而至。
如果是从前的张爱英和乔家,直接被他们碾碎踩死都是完全可能的,死了就死了,根本无人会在乎,以那些世家大族的手段,让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小人物悄无声息地失踪简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然,一般人也入不了这些世家大族的眼,张爱英也清楚,哪怕之前刘五娘子入股酒坊,对整个刘家来说那也只不过是家里小娘子的小打小闹。就她用尽全力打拼出来到现在的全部成就,在刘家这样的累世簪缨家族看来,更是什么都不算。
如今对方终于能看到他们,想来也只是因为乔多禄考中了亚元,在他们眼中有了不一样的价值,能够值得被正眼相待了——可不算是正眼相待吗?要不是想要在乔多禄身上下注更多,那里可能花这么多心思去把乔
家的老底全都翻出来查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这般,想来也查不到生日蛋糕上头。
但也不得不说,这些世家大族的见识还就是不一样,许多人都真的以为那就是一次巧合而已,怎么模仿都弄不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消停了,认为那什么生日蛋糕都是巧合。而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更是认为那完全是以讹传讹,一个农妇能有什么本事搞出什么高级电信出来?无非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才会乱加吹捧而已——是的,就算是陵阳城里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在益都府这样的大的州府世家众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帮小门小户没见识的。
但是刘家却不一样,他们不仅仔细查出了这些情况,并且很快找出了其中的关键——制糖。
当初张爱英为什么会放弃这个生意,是她不想赚钱吗?还不是因为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一点利润的时候,她一个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