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乡野里正,毕竟城里人自有一份高傲。但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可不算什么城里人,以往那些年在村子里的生活更让他们清楚里正的分量,所以宋里正这话一出,他们并不觉得有任何危言耸听的成分,反而一个个都被吓住了。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是装出来的身份,嗐,一个里正身份哪里用得着装?何况能带这么多重礼来,也就只有里正集
一村之力才可能做到。
当然田氏就想的更多,没想到这隔房的小叔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去一介乡野之地教书都能如此收拢人心,还能让一个里正亲自上门送年礼还这般维护,他们之前打的主意怕是要行不通了。
不过他们又岂甘心就这般放弃?
“这位里正贵姓?您快请坐,刚刚真是让您见笑了,都是家里的一些小事儿,误会误会,哪有什么侵占民宅?我们跟景山那是正经亲戚。想来这位里正跟我们家小叔子也算是极为亲厚,那你就当知道,我这小叔子父母早已亡故,又无兄长姊妹,也就只有我们一家与他是嫡嫡亲的亲戚了,当初大伯大娘亡故,我家公婆都没少来帮忙操持。”
她笑得一脸谄媚又亲近,“别看我这婆婆刚刚嘴上厉害,但她也就是嘴上厉害了。其实我们都是为了景山他们两口子好,我这婆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田氏与宋里正套近乎的同时表明自己的身份,还不忘各种解释开脱,甚至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唉,这位里正你怕是还不知道,我这小叔子与弟媳妇成婚二十多年,却始终未得生育,之前从族中过继嗣子,却不想人家突然反悔,亲生父母来将孩子带走,这家里便也就剩了我家这小叔子与弟媳妇两人,如何不叫个愁云惨淡晚景凄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