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干谍报的,谁还不设计点加密语言。
按照他的经验,在书店老板将花盆拿进屋的那瞬间,就该冲到四季书店,直接进行抓捕。
并且将书店前后左右全部控制起来。
迟一秒,都来不及。
可张四毛没有这么做。
他不想担责任,万一是他猜错了,惊扰了红党,影响了明天的接头。
那他就完了。
所以,张四毛只能向上请示,等待上级发号施令。
得到胡队长的命令,盯梢的特务们一拥而上。
最先撞门的特务,被手雷给炸翻了。
后面的特务们小心翼翼的进到了书店。
人早跑没影了。
76号二队全员,白忙活了一个多星期。
胡鹤年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恨不得拿枪毙了几个,方能解恨。
……
“晓曼,你的情报来的太及时了,再晚一天,后果不堪设想啊!”徐荣华对顾晓曼的工作表示肯定。
“老徐,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我会努力变成一名优秀的革命战士!”顾晓曼面露笑意,眼神坚定。
随即,她又问道:“竹笋同志安全撤离了吗?”
徐荣华面色沉重道:“竹笋同志已经从安全路线撤离上海,他现在已经上了76号的通缉名单,已经不适合再做任务了。”
“我们失去了一个优秀的交通站,唉,该死的汉奸。”看到汉奸如此猖獗,顾晓曼心里有些不得劲。
徐荣华拍了拍顾晓曼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晓曼,未来的道路必定是艰辛的,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但同时,我们也要保持乐观,华国的未来,必定是光明且璀璨的,也许,我们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但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而且,如果不是你带来的消息,竹笋和联络员同志,此时不是被捕就是牺牲,能够安全撤离,这就是我们的胜利。”
说起情报,顾晓曼有些讪然,她难为情的说道:“有很多情报,我是从陈安口中得知的……您真的不考虑,吸收她加入我们吗?”
徐荣华无奈道:“你口中为你传递消息的陈安,想必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顾晓曼猛地抬起头:“啊?我没跟她说过我的身份啊?”
“陈安向你传递的每一条消息,都那么精准,这不是闲聊,这是有意为之。”徐荣华说罢,看了她一眼。
顾晓曼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潜伏者。”
“这不怪你,竹叶同志,”徐荣华叹了口气道:“有些人天生细腻,容易从细枝末节中得到情报,而有的人,是经过后天的培训和长久的经验,你没有培训过,又不擅长这些,若不是机缘巧合,你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
“那我要不要跟陈安摊牌,吸收她进组织?”顾晓曼被安慰了几句,又满血复活。
徐荣华沉思片刻:“这个陈安,处处透着神秘,她在暗中帮助我们,但好像并不想加入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危害到组织?”
“我跟踪过陈安一段时间,我觉得她不会,我猜她是无党派人士。”徐荣华道。
顾晓曼惊讶道:“老徐,你什么时候跟踪的陈安。”
徐荣华笑了笑:“在你第三次传来情报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去调查了下陈安。”
顾晓曼急切地问:“陈安……她没问题吧?”
“据我判断,没有。”徐荣华果断的回答。
“那就好,我相信,她是爱国的,不是真心为小鬼子做事的。”顾晓曼露出笑意,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至于你的另一个好朋友,林瀚笙,”徐荣华看了眼顾晓曼,颇有意趣的说:“他是军统的外围。”
“啊?”
顾晓曼惊诧了一声,随即笑了笑,对于这个消息,她觉得好像也不意外。
毕竟物以群分。
在她的身边,怎么会有真的汉奸呢?
...
徐荣华趁机教授了顾晓曼一些特工知识,又安排给了她新的任务。
找出上海地下组织中的叛徒。
四季书店是个交通站,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但知道它在3月3日有重大接头任务的,就不多了。
这样机密的任务露了信。
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徐荣华决定双管齐下,一边从线上调查,一边让顾晓曼从76号中查找。
与其说找叛徒这个任务是派给顾晓曼的,倒还不如说是派给陈安的。
对陈安,徐荣华有种莫名的相信。
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有做特工的天赋。
被寄予厚望的陈安,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此时正与周公约会的陈安,五官舒展,透着满足和幸福,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正做着美梦。
早上八点,摆在桌台上的座钟的报时钟声准时响起。
陈安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坐起了身,抓了抓蓬松的短发。
在这个没有吹风机的年代,短发就是王者。
陈安掀开温暖的被窝,肉唧唧的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