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王氏拉过二人的手,放在一起,满意的点点头:“你俩一心,才能把日子过好。”
这边花枝和栓柱喜结连理,两个孤独的人有了家,以后互相照顾,皆大欢喜。
那边范殿元看见儿媳,孤零零的站在那,抱着留成,心里多有不忍,便说道:
“玉蓉,你舍命生了留成,让范家有了后,我和恁娘,这辈子都感激你。”
“爹,你看你这话说嘞,恁和娘对我好,我知道。”玉蓉红了脸,小声的说。
范殿元又说:“你是个好儿媳,俺儿没福,死的早,今个我也认你做闺女,赶明儿,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玉蓉还没说话,范王氏急了:“当家的,你糊涂了,这是咱儿媳,你让儿媳嫁给人家,咱儿子咋办?他在下面连个伴儿都没有。”
范殿元训斥老伴,“逃荒路上那么难,玉蓉给咱生了个孙儿,这儿媳够好的了,活人不能给死人守一辈子,这事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算。”
“爹,娘,恁二老对我好,我不嫁,我就守着留成过。”玉蓉抱紧儿子,真情实意的说。
玉蓉是真心觉得公婆对她好,并不想改嫁。
“玉蓉,你还年轻,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管咋说,你以后就是我闺女,有了合适的人家,我给你操办嫁妆,咱老范家,永远是你的娘家。”范殿元一脸慈爱,语重心长道。
玉蓉满脸感动,眼泪斑驳,她擦了擦眼泪,抱着孩子跪下叫爹娘。
一天之间,范殿元多了两个女儿,进一步壮大了范氏家族。
陈安看了半个月的铺子,最后在榆林巷附近的街市,租了个十平方的小铺子。
铺子不大,放下灶台和厨案,就没有多少空地了。
好在卖的是包子,不提供堂食也可以。
装修了铺子,做了新的牌匾,十里香包子铺就正式开业了。
陈安有特殊的发面技巧,做出来的包子,看起来比别人家的大一圈。
包子不仅看起来大,里面的汁水也多,用筷子一戳,汤水就流出来了,又香又浓。
开业前三天,怕生意惨淡,陈安还特意画了十几个符傀当托,营造出生意很好的红火场面。
在托的烘托下,十里香包子铺的生意很好。
这个时候,就讲究个实惠。
十里香的包子又大又软,汤汁又多,受到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
十几笼包子一会儿就卖完了。
开业半个月后,包子店的生意异常火爆,常常一开摊就能卖光,高峰时期,有很多人排起了长龙。
生意好,自然吸引了巡警地痞的注意,时不时的上门收个保护费。
这些人做事也是有规矩的,谁负责哪片区域都是划分好的。
保护费也不能乱收。
而且,收费也是按时间来的,收了还会给张条子,在这期间,不会再收。
对于保护费的数目,则根据店铺大小来定。
像十里香包子铺这样的小门店,保护费不算太多。
除了保护费,还要交税,各种各样名头的税。
五花八门的各种费用,给范殿元搞得满脑门都是汗。
他吐槽道,这乱七八糟的税费,小买卖都吃不消了,幸亏没做大买卖。
包子铺从早上五点干到晚上八点,店里生意好,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陈安和星星、留保三人,下了学就过来帮忙。
虽然苛捐杂税多,但包子铺还是非常赚钱。
陈安感叹,这样的小店,真是闷声发大财。
...
夏至这日,范王氏照常到西厢房,喊女儿星星起床。
范王氏敲响西次间的房门,没人应,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她心里有些慌张,推开门,没见到女儿,只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当家的,不好啦!不好啦!”范王氏拿着信,慌慌张张跑到了包子铺。
正值早餐时间,包子铺的生意红红火火,排起了长龙。
“咋了?”范殿元正忙着收银,抬头看了眼范王氏,随便应付了一声。
“星星留了封书信,跑了!”范王氏附在范殿元耳边,小声的说:“信上说,她跟同学去陕北了!”
范殿元一听慌了神,“我的老天爷呀,她一个妮子,她不要命啦!”
星星偷偷去了陕北,这个消息像一个炸弹,炸翻了全家人。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卖包子卖的魂不守舍的,范殿元收了好多假钱。
“也不知道她到哪了,有没有安全到达,路上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范王氏端着饭碗掉泪,她满脸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陈安喝了口面汤,安慰道:“妗子,你别担心,星星和十几个同学一块去的,路线都是安排好的,还有领头的带领他们,不会有事的。”
星星跑了,陈安是全家唯一一个知道的,她送给了星星一支枪,用来防身,还给星星介绍了个倒卖物资的洋人。
这个洋人,自然是陈安画的符傀。
所有的战略物资,也都是出自陈安。
有了这条买卖线,星星也算有了功劳,到了陕北,也能立定脚跟,更好的展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