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又来了几千个流民,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不慌不忙的给流民洗澡、剪指甲、换衣服。
不过这一次,陈四带回来几个能人异士。
有两个是朝廷的翰林学士,一个叫王儒生,一个叫邬明轩。
二人不仅同在翰林院当差,还都是东都人。
因为看不惯昏庸的皇帝老儿,辞官回乡了。
二人刚出了东都外城,准备回乡下老家,被土匪洗劫一空,正好被下山的陈四所救。
他们对陈家庄挺感兴趣的,就带着家人,跟着上山了。
还有一位是钦天监退休的官员,叫殷徐仁自称能观天象,他是哭着喊着求陈四带他和家人一起上山。
这不,正站在会议大厅,朝陈安谄媚一笑。
胡子发白,但行为猥琐,一点都不像朝廷官员。
最后这一个人,可就了不得了。
是世代镇守边疆赵家军的后人。
两年前,赵家全族被老皇帝诛杀,大将军赵景平含冤而死,十二万赵家军被屠戮。
这个人叫赵存,是赵景平的小儿子。
被忠仆和几个赵家军护着,侥幸活了下来,躲在灾民中,四处逃窜。
正好碰到陈四买人,他对陈家庄也感兴趣,就跟着来了。
王儒生年纪大了,手脚有些不便,陈安便让他当了牛牛的老师。
另一个翰林学士邬明轩,不仅熟读四书五经,对军书兵法也多有研究,便做了陈一的军师。
赵存自然不用说了,陈安给他拨了一千兵,让他先做个千夫长。
赵家军名气是大,但本事如何,陈安还得看看。
至于殷徐仁,陈安还没开口,他便毛遂自荐:“主公,我不仅能观天象,还熟读君子兵法,军师我也是做得的。”
他开口便喊主公,给陈安吓一跳,她忙说:“叫我庄主就好。”
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她还不打算这么明目张胆。
殷徐仁从善如流:“庄主,还请您考虑小老儿的建议。”
陈安受不了他热烈的眼神,婉转道:“看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不如先给我儿当师傅,军师什么的,从长再议。”
“能给少庄主当师傅,小老儿自然求之不得!”殷徐仁脸上狂喜,看来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牛牛有两个秀才做启蒙老师,现在又有了两个进阶版师傅。
赶明大一点了,再叫陈二教他武艺。
陈安觉得自己的安排一切妥当,又安安心心的当起了咸鱼,等着陈三带来几个大买卖。
...
“外面什么样了?”最新进山的流民问后来的。
“乱套了,全乱套了,到处是起义大军。”一个刚进山的瘦弱男子心有戚戚的说。
“要不是庄主把我们买了,只怕人牙子都想溺死我们了。”
“为啥呀,你们不是人牙子买来的吗?”在山里生活了一年多的流民面露疑惑。
那人回答:“因为现在没人买了,人牙子还得给我们糠吃,时间长了,他也吃不消,说再没人买,就我们都扔了,不然就是白浪费粮食。”
“俺就是差点人牙子给被捂死了,好在庄主把我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她带着窃喜道:“庄主真是个大好人,俺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白面,俺奶奶说,女孩子吃白面,老天爷会怪罪,但我现在天天吃白面,也没见老天爷怪罪我呀!”
“庄主还给我们棉衣穿,我在家和我姐姐,两个人一条裤子,谁出门谁才能穿裤子,我现在不仅有裤子,还能睡床。”
另一个更小的一点的女孩开了口。
有人问:“你不睡床睡哪里呢?”
女孩回答:“我和姐姐睡柴房,就是沿着墙根搭的一个窝棚,冬天可冷了,哪像现在这么好,吃得饱穿得暖睡得好,可惜我姐姐嫁人了,享不了福。”
新来的人感叹道:“庄主真是大好人!”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庄主是神仙转世。”
...
天气暖和了些,陈三带着一个商人上了山。
“庄主,这位是吴老板,愿意以一万两买琉璃瓶。”
陈三带来的商人,长得肚大体宽,瞧着四十岁出头,耳朵像弥勒佛一般。
陈安拱手道:“吴老板,在下陈安,是这陈家庄的庄主。”
“陈庄主,你好你好,我叫吴元善,老家是宣州的,此番能够买下这对琉璃瓶,全是缘分使然啊!”
吴元善满面笑容,慈眉善目,眼神中亦有光彩,一开口便叫人如沐春风。
二人寒暄客套一番,开始步入正题。
陈安命人将十几个大瓦罐抬了上来,打开塞子,里面是白花花的细盐、红糖、冰糖、香料和胡椒。
这些东西,别说吴元善吃惊,就连一旁的殷徐仁和邬明轩都脸色大变。
“这细盐比起贡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殷徐仁摸着胡子感叹道。
他对自己的眼光更加肯定,陈安不是凡人,定是开启盛世的明君。
“冰糖、香料和胡椒价值珍贵,若是运到南方,其中的价值不可估量,只是我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