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刚踏出宫门,便见曹氏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玥妹妹,你可还好?”曹氏满脸的关切,焦急的上下打量着池玥。
池玥笑笑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徐大爷可能不太好,他刚刚欲要动手打我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看上去挺疼的。”
曹氏手中的帕子一甩。
“一点疼算什么,摔死了更好。”
“曹姐姐,您当真不想跟他过了吗?”池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曹氏叹了口气。
“坦白说,我都这把年纪了,本来也没想过要与他和离,只要他不来纠缠我,如此凑合度日倒也没什么,毕竟,我从前也是一个人过。
只是他最近天天往我身边凑,我觉得恶心。”
池玥看曹氏情绪有点低落,连忙上前安慰。
“曹姐姐,别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要不,咱们去香茗居小坐片刻,品品茶,吃吃点心,上次在徐大爷那忽悠过来的银两够咱们喝一辈子茶了。”
说到这里,池玥俏皮的向她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曹氏突然被逗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戳了戳迟月的额头,嗔怪道。
“就你鬼机灵,”
两人并肩而行,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曹氏不经意的瞥见前方一棵茂盛的槐树下,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
那背影,似乎有点熟悉。
曹氏走近一看,原来是胡幼茵。
“茵姐儿,你怎么了?”
胡幼茵听到声音,缓缓的抬起头,一看到来人是曹氏后,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老夫人,我夫君把我休了。”
曹氏自从儿子上位了,她也晋级了,从国公夫人变成了老夫人。
胡幼茵是曹氏奶娘的孙女,虽然曹氏的奶娘已不在人世,但曹氏始终铭记着那份深厚的情谊,特地在大同给她的儿子胡秋根一家购置了一座庭院,还赠予一家商铺供其营生。
胡家这才在大同安定了下来,胡秋根是个勤快的人,他的媳妇做糕点的手艺相当不错,他们一家子靠着点心铺,生活也算过得去。
曹氏有一次路过胡家点心铺,去坐了一会,她对胡幼茵这个勤快的姑娘心生喜爱。
说来胡幼茵这个名字当初还是她奶娘在世时求着她取的,如今想来到,倒也算是一种缘分。
她当时听说她不久要出嫁,未来夫君还是个读书人,曹氏也为她感到开心,还给她添了妆,送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头面,棉被布匹以及好些大大小小的生活物件,还给了她三百两银票压箱底。
曹氏想着,胡家的点心做的不错,有心想拉他们一把,有一次,府里办宴会的时候,糕点全部都从胡家点心铺订做。
果不其然,经过那次宴会之后,胡家点心铺声名鹊起,迅速传遍了整个贵妇圈。
从那以后,胡家点心铺的订单络绎不绝,好多大户人家都会去他们那里订糕点。
随着生意日益兴隆,胡秋根一家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他们没忘记曹氏的恩情,总会时不时的派人去给曹氏送上自家认为做得最好的精致糕点,以表达内心深处那份无尽的感激之情。
胡秋根一家都是老实安分之人,虽然一直对曹氏心怀感激,却从来没向外界透露过他们与曹氏之间有这么一层关联。
因此,这事并没有其他人知晓,包括胡幼茵的夫君赵始。
曹氏关心的问。
“你那夫君为何要休你?”
这才成亲多久?貌似也才半年吧?
胡幼茵哽咽着说。
“赵始他说我配不上他,要让我做妾,我不愿,他就休了我。”
“我父亲说我并没有错处,若是敢休妻要去告他,可他……”
“他怎么了?”
“他说我无所出便犯了七出,告也没用。”
“可你们成亲才半年,无子也正常。”
“他说反正他不会再碰我,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到时也会休,让我们长痛不如短痛。”胡幼茵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简直荒谬至极,那赵始是何许人?行事竟然如此嚣张,为了攀高枝,居然连这般拙劣不堪的理由都想得出?实在是无耻至极。”曹氏怒不可遏的骂道,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他是青州人氏,去年过来京城赶考……”
两人听着胡幼茵说起赵始,这才知道,赵始上京赶考时被偷了所有的盘缠,快饿死的时候胡秋根给了他几块糕点。
听说他的遭遇之后,胡秋根对这个年轻人心生怜悯,深知十年寒窗苦读不易,不想他错过考试的机会,就留他在点心铺里帮忙。
这帮着帮着就跟胡幼茵看对了眼,胡父对此也乐见。
虽然赵始的家境比他们差很多,胡秋根也不介意,他不是势利之人,只要小年轻两人喜欢就好。
两人成亲没多久,赵始便高中二甲进士,虽然不比状元探花那般显赫荣耀,但机会也多了起来。
赵始的身份水涨船高,便看不上平民的胡幼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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