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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一开始的计划，桑梓和季昀之先回到藏身的地方。
这处房产当初季昀之在交易的时候动了些手脚，相当于匿名买下。
简单给受伤的手做了个包扎，季昀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机械球。
客厅的橱壁有一处机关，他按下去，一道暗门通向深处的密室。
“你在外面守着。”
桑梓颔首应下，余光目送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暗门里。
她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离开这间房子前换在花瓶里的兰花。
这种特殊的兰花只能靠她的费洛蒙存活，生命很脆弱，对陌生的化学分子很敏感，一旦沾染上其他费洛蒙，就会腐烂死去。
刚刚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摆在桌上的那束兰花枯黄发黑，俨然一副死了很多天的样子。
这说明这间屋子，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进来过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在这。”
桑梓冷冷的开口，半边脸沉溺在背光一面的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侧卧的房门应声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出来。
目光正对上的那双棕黄色眼睛是枫糖浆的色泽。
锐利深睿，很容易分辨出这是一种空中猛禽的特征。
桑梓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但是他和季昀之是否有过过节，她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这里，一定来者不善。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你离开，在我动手之前。”
桑梓暗红色的血瞳映出寒光，对闯入者发出警告。
苍决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沉了，阴鸷笼罩脸庞，鹰眸定格在她身上，“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不必废话了。”
桑梓朝他出手。
*
密室。
季昀之按下机械球顶部的按钮，被收进异空间收纳盒的女人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抱起熊千袅，将她放回恒温的舱床上。
本来早就该离去的人被强行留住，女人的体重很轻，身形消瘦，背后的肩胛骨异常突出。
季昀之弯下腰，额头轻轻贴上女人的额头，是死物的温度，很冰很凉。
怎么都捂不热。
“明明就差一点了，袅袅。”
“差一点我就能救活你了。”
他的唇和声音一样颤抖，有些感情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子，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也永远不会得到回应。
飞鸟与游鱼纵使再相爱也无法走到一起。
一个离开天空，一个离开海洋，都将面临死亡。
更何况他们并不相爱，只是他爱她罢了。
可是为什么游鱼只是想静静在水中仰望着飞鸟，悄悄的爱她。
飞鸟最后还是从空中坠落，永远失去活力了呢？
游鱼很伤心的哭了，没人知道，大海不知道，飞鸟不知道。
袅袅也不知道。
“袅袅，我试图在很多东西的身上找你的影子。”
“你送我的怀表，你身上好闻的玫瑰味费洛蒙，你瑰红色的眼睛... ...”
“好多好多，后来我试过上千瓶香水，看过无数双眼睛，都再无人像你。”
“好想就这样一直待在你身边，袅袅。”
“但那颗心脏我还未为你夺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再等等我。”
“等我亲手给你换上心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袅袅。”
季昀之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薄如蝉翼的皮肤透着青紫色的血管。
种种迹象都传达着这具机体已经逝去的信息。
只是有人始终不愿醒来。
“咚——”
冷不丁响起的重物撞击声传入耳膜，季昀之抹了把眼睛，迅速直起身来。
现下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草木皆兵。
如果再出现篓子，这一切的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走回暗道的时候，他有些不放心的转过头，外边又传来“咚——”的好几声。
季昀之犹豫不得，往暗门的出口走去。
门打开的时候，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映入眼中。
桑梓被反扭肩膀按在地上，压制她的那个男人他有印象。
是那个制药公司老头的儿子，现在找上门来了。
“苍小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我们见过。”
季昀之眉峰下压，压迫感油然而生。
“季昀之，你可算出来了？”
“我还打算处理完你的走狗再进去找你。”
苍决说完，冷笑一声，抬眸盯着他，眼底怒火中烧。
“你装什么傻？我爸，是你害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