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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被一股力道扣着,桑梓无奈只能仰着头看他。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池运摸了摸那些覆盖在皮肤上的白色纱布,手上的力度放的很轻。
“没事,刮痧刮的。”
桑梓垂下眼眸,把对季昀之的同一套说辞也用在了池运身上。
“是吗?”
“你干什么池运。”
闻言池运眼神一暗,不顾女人的挣扎,撕开纱布。
触目惊心的红紫色伤痕露出来。
“刮痧能刮成这样?”
“桑梓,你跟我说实话,谁伤的你。”
桑梓在面对他时总是缺少坦诚,池运对此感到困扰。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强大,做的还不够好。
所以桑梓才不愿意依靠他。
“我都说了我没事,池运,你就别问这件事了。”
桑梓撇过头,没有看池运,视线落在一边,有些回避。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在池运心中的份量。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想将池运牵连进来。
“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桑梓。”
“你这样对我来说很残忍。”
“我喜欢的人受了伤,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谁伤害了你。”
“我既不保护不了你,也无法为你出气。”
池运松开握在她后颈的手,神色沮丧,像一颗被狂风骤雨打落后掉入泥泞里烂掉的桑葚。
桑梓抿了抿,没有说话。
那只克隆体既然能趁她没有防备对她下手,自然也能对池运下手。
现在她身上被下了什么毒尚且还未知,不过身体目前还没有什么不适。
季昀之对他们两个人有恩,所以他们受季昀之的培养和提拔,一直在他手下为他做事。
在死亡的威胁前,她选择了帮助克隆体从而背叛了季昀之。
当一个人有了牵挂后,就会畏惧死亡。
反正季昀之向来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如蝼蚁,没有价值了就会被抛弃。
像他们这种掌握了那么多情报和信息的,没有价值后面临的不只是抛弃,还有死亡。
再加上背叛季昀之也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死。
与其死在克隆体手下,倒不如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
“池运。”
“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想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当我们选择走这一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桑梓边说着,边撕下自己脖子上贴着的纱布。
伤痕完全展露在空气与视线中。
池运心疼的看着她正在撕开纱布的手。
“如果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要遭受的可不仅仅只是这点小伤了。”
她指了指自己伤痕累累的脖子,语气平静冷淡。
“池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桑梓走近池运,抱住了他的腰。
池运俯身,低下头,鼻梁骨抵在她的颈侧,嘴唇轻轻亲了亲那些伤痕。
“桑梓。”
“我们...”
“只有我们了。”
桑梓被推倒在沙发上,她抚摸着池运的头,指尖插入蓝黑的发丝间。
“是啊。”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女人扬起头凑近,亲了亲池运的下巴。
男人发出一声隐忍性感的喘息,“你就会转移话题,耍赖第一名。”
桑梓轻笑,血色的眼瞳波光流转。
“但对你每次都起效不是吗?”
纤细秀气的手一路摩挲着衣物往下,池运额间青筋凸显,呼吸变得滚烫起来。
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啄吻柔软的掌心。
桑梓将手抽回来,她伸手环上池运的脖子,将他往下拉。
“别忍了。”
“你这次完好如初回来,可以吻我。”
“可你的脖子...”
池运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裹挟着淡淡兰花香气的吻封住了唇。
男人眸色变暗,池运欺身压下去,用力舔吻她的唇,舌齿交缠,拖拽出银色晶莹的丝线。
桑梓的衣服下摆被撩起,向上推起。
手掌下触摸的肌肤温热暖和,脉搏随心房一同跳动。
情意正浓时,桑梓朦胧的看见池运带着薄汗的脸。
她像只眷恋温暖巢穴的织巢鸟,蜷缩进他的怀里。
因为池运,她害怕死亡。
可是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
池运问她想不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不是不想。
而是不敢想。
他们两个人身上背负了许多条无辜的生命,她自知罪孽深重,这一生多半是难得善终。
如果他们两个注定难逃一死的话,那么她希望池运是活下去的那一个。
令她想不通的是,那个克隆体到底想要什么?
从他那双充满野心与狂戾的金瞳里,桑梓知道他要的绝不仅仅是“随意进出实验室”的自由。
那么他想要的“自由”到底是什么呢?
明明季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