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星叹息,“到底还是要他们出面,毕竟现在培养人才也来不及了!”
北辰景荣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还要麻烦主子走一趟了!”
沈玄星见他笑容狡黠,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与我红白脸对唱,才这么惩治那些老家伙。”
都说,杀人诛心。
那些老家伙最爱面子,自诩高贵,扒光了挂在城门口。会成为他们毕生的耻辱,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北辰景荣垂眸说了实话,“也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曾经对主子你做了那些事情,更是因为他们明明有能力,却藐视百姓,不肯救治!”
他说了这样的话,沈玄星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也知道她和北辰景荣回来,将残破的北辰从新拉起来,是对的。
毕竟,生灵无辜。
但是有一句话,沈玄星还是想要提醒他,“景荣,乱世之中,本就活命艰难,虽然有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是我更喜欢,不破不立,不轻不贱,不卑不亢!”
北辰景荣抬眸,对上她一双看起来皱巴浑浊的眼眸,黑色的瞳仁蒙上了一层灰暗,如同大雾四起。
穿透迷雾,就能看见藏在深处的清澈琥珀,照亮人心所有的灰暗。
坦诚,桀骜。
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或者说,这两种情绪不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眼里。
沈玄星言尽于此,希望北辰景荣在未来的岁月中能够始终保持本心,不要成为他那位便宜叔父的老路。
最近住在宫中,也稍稍了解了一下当年的事情。
之前的北辰皇帝,在年少时也是一腔抱负的热血少年,也曾经兄友弟恭,爱护子侄。
却随着权利的掌控,日渐迷失的心智。
不是她不相信北辰景荣,而是人生来就有欲望,只要有欲望,人,就会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这也是她当初决定守护苍生后,做下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拔出情根,舍弃欲望,以保证自己的公正,冷静。
可惜,还是
沈玄星没有耽误太久,赶紧去了城门口,城门上吊着百余名炼药师,花白的胡子倒垂,一身白花花的肥肉,看着眼晕。
她避开了视线,喊人过来,“将人放下吧!”
城门的守卫有些愣怔,但是却没有犹豫,陛下交代过,这位,如他亲临。
随着不断地有人放下来,沈玄星叫了人给他们披上衣衫,免得自己长针眼。
城门口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太多人了,之前因为皇帝请炼药师协会出山炼药,这帮人拒绝,炼药师协会的大门就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早在北辰景荣将他们吊在城门口,就已经被骂过,砸过臭鸡蛋一次了。
所以,这会这帮人被放了下来,也没有什么人在乎。
沈玄星踱步走过去,嗤笑,“用你假好心!”
那老头淬了一口,沈玄星正好停住脚步,本来她也没想到过去太近,实在是他们太臭了。
“呵呵!”
老头被她不在乎的态度弄得破防,破口大骂,“黄口小儿,你与那贼子一般无二,如此对待我们老人家,你们会遭天谴的。”
沈玄星不屑一笑,“遭天谴?”
“你们见死不救的时候,没想过遭天谴?”
“受着北辰皇室的供养,却不为那些纳税种粮的百姓做主,你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要下地狱!”
沈玄星冷笑,看向众人,“知道地狱什么样吗?说谎话的人要扒舌头,见死不救的,要走刀山火海,滚油锅。”大约是她说话的语气过于的阴森了,这些人下意思的缩紧身子。
仍旧不死心地挣扎,“胡说,说得好像你去过一般!”
沈玄星周身阴寒,不解释,毕竟她真的去过。
自顾自地开口,“不仅如此,凡是你们害过的人,因为你们而死掉的人,见死不救的人,在你们死后去往地狱,他们都会守在忘川河中等待,一旦经过,那些人的怨念就会化成厉鬼,将你们拉下忘川河,河水腐蚀灵魂,将生前对的痛苦转嫁到你们的身上,他们生前遭遇的痛苦,你们在死了只有也会几倍,百倍的偿还”
字字珠玑,那些人争吵着说不相信,但是目光中隐隐出现的忌惮和慌乱,却无法消散。
沈玄星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陛下仁善,已经下旨告知灾民,一应物资与药物都送往灾区,也亲自请了炼药师协会出山,届时他们中若是有人死了,怪罪下来,怨气汇聚,冤有头,债有主”
她装模作样地叹气,“你们爱信不信吧!”
说完,她就走了,那叫一个干脆。
城门口衣不蔽体的百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一时间都不敢相信,“她她是干嘛来的,就就是过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百名老头年纪大了,被倒吊着几天,体力早就消耗没了,没了人阻止他们,暂时也离不开,根本站不起来。
离开的时候,试探那些守卫,见没有阻拦,这才麻溜地消失。
城门口里面角落里,北辰景荣微微皱眉,对沈玄星说道,“主子?这样能行吗?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