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搞我?!”
而此时的乔星却没发现,放在床头的古朴雕花木盒中,一阵金色的光慢慢暗淡了下去。
舞朝、邱安县、新枣镇、大桥村秦家,半夜堂屋亮起了油灯。
愣在原地错愕的秦羿安被叩响的房门拉回思绪,打开门,一个清瘦黝黑的十五六岁少年,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大哥怎么回事儿?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屋里有争执声。”
“你听错了,睡觉去。”
说完,秦羿安关上了门,将门外的秦晋隔绝在外。
秦晋摸了摸鼻子,那差点被自家大哥房门撞着的地方,蹙了蹙眉狐疑的他只得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昨晚他就有些奇怪了,大哥醉酒回家,半夜时他就听到大哥屋子里有女人奇怪的声音,今晚他又像是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真的好像几天前,他在后山撞见的王屠夫和云寡妇偷情的声音啊。
想着大哥这般岁数,还未娶亲,秦晋犹豫了一番,又是折了回来,敲响了秦羿安的房门。
正在屋子中踱步的秦羿安,听到敲门声只得折回,再次打开了房门。
木门才打开一条缝,老二秦晋像条泥鳅一般,当即从他手臂下钻了进去。
“咦?!人呢?”
看着秦晋那怀疑的表情,秦羿安沉下了脸,双手抱拳倚在了门框上,不爽的看着掀开被单找人的秦晋。
“满意了吗?满意了就滚回去睡觉。”
秦羿安的屋子里,简陋得只有一张木床,就连衣物也只是随意搭在屋子中的一条麻绳上,整间屋子一览无余,想要藏人的话也根本不可能。
听着自家大哥这不悦的语气,秦晋回眸急忙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来。
厚着脸回眸的他,冲着秦羿安就是暧昧一笑,根本不在意这个大哥的粗言粗语。
“昨晚我就听见大哥屋子中有女人的声音,刚刚又听到,大哥你看若是真想要女人的话,不如让村里的东婶给拉个线说个媒?毕竟大哥你也这岁数了,也早就该是说亲的年纪,对了,村西头那玉巧不是也喜欢大哥吗?还有隔壁村的兰......”
“闭嘴。”
就在秦晋滔滔不绝,试图说服秦羿安时,秦羿安满脸大胡子的脸上,神色越发的阴沉。
“昨晚上我屋里......真的有女人的声音?”
看秦羿安这种脸色,居然还问出这样问题,秦晋顿时有些迷糊了。
“那可不是,那女人叫得那么惨,大哥你也悠着点,毕竟你这大个块头......再说了你还没成亲,不管对人家姑娘也好,对大哥你也好,都是坏名声的事情,就算大哥猴急,不如先把姑娘娶回家再做那种事嘛。”
说到这,秦晋不由冲着秦羿安眨了眨眼,鼓励意味颇浓,转瞬间哪里还有一丝惧怕兄长的意思?
“其实,弟弟我还真没看出来,大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大哥是个君子,没想到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过大哥你这样,多少有些不道德。”
“滚!”
秦羿安哪里还听得下去,昨晚他明明以为是酒后的春梦,可现在秦晋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道说昨晚那女鬼也上了他的床?他还在酒醉之时,把人家给办了?
可他怎么会没有啥清晰的记忆?按常理说,应该不可能这样的。
翌日一大早,秦羿安起床,就去了十里开外的寺庙,花了二十文求了一张驱除妖魔鬼怪的符咒后,才忐忑的回到了家中。
“大哥,村尾的大河水位又下去了一大截,今儿整个村的人都围着村中的水井犯愁,村长说那水井大概撑不了一个月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羿安一回到家,三弟秦湘拖着弱不禁风的病体,满目愁绪的找到他,诉说着今日大桥村的大事。
此时六月,天最热的时候,丘安县属于舞朝的西南地区,不说舞朝的西南地区了,就算是大半个舞朝,此时都在经历旱灾。
前年蝗灾,去年冬季掉了几颗雨后,直至今年六月,也没来一场浸透土地的大雨。
西南地区还好,南边靠近外海,有些地方倒是一点都不缺水,可丘安县距离海边还有数千里,中间还有一座横跨数百里的大山挡着,着实有继续干旱下去的可能。
若不是那条大河撑着,这一带百姓也不知道饿死多少了。
闻言,秦羿安的脸上也多了几抹愁绪。
若是真的河床干枯,水井也不出水了,那整个村的人大概会和北方的人一样,往南边逃荒。
殊不知此时秦羿安的屋子中,正在午睡的乔星被外面兄弟的谈话声吵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在睡梦中穿越了。
她吓得咬紧了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种毫无征兆说穿就穿的事情,似乎她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中,也没有发生的案例啊?而且她还是那种,还能穿回去的!
更让她想哭的是,她居然还是穿到大汉床上的。
难道,她就不能换个富庶点的人家穿?亦或者说,穷苦点的人家也无所谓,魂穿也行啊,她这样凭空出现,还不得被人当妖魔鬼怪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