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畏畏缩缩,看着还没张开似的,尤其坐在谢怀则身边,对比太过强烈。
而梁承慎是满脸懵,神色怪异,他是见过卫婵的,这女子不是卫婵却与卫婵有三分像。
他对那卫婵印象可太深刻了,毕竟视他一个小侯爷如无物,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就这么一个。
梁承慎的性格有点像熊孩子,越不能做什么不让做什么他越手痒痒,比如得罪谢怀则,说谢怀则的坏话,被谢怀则收拾了一通终于老实了,不敢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
可自从她被从庄子上带回去,就久居公府内宅,谢怀则这厮就像藏着什么宝贝似的,根本不带着她出来见人。
这也是权贵公子真心与否的一个证据,但凡不怎么认真上心的妾,拿出来待客也不觉得可惜,而不真心的,便时常带出来招摇,可能还会换妾,或是换点别的什么。
京城这种换妾的风气,非常盛行,哪怕是那位文坛大家,饱受赞誉的南山先生,都拿家里小妾换了匹快马,也无人会说什么。
毕竟,妾又不是良民,能出来待客,都是签了卖身契的。
后来听说,那卫婵很是好命,救了皇贵妃,人差点没了,又活了过来,成了乡君,一跃成了贵妾,搬到别院后,他也暗戳戳的跑过去看。
不过他梁承慎也不是客,自然不会被迎进去,送进去的拜帖和贺礼,也在卫婵看过是没什么交情的梁家后,送了回礼,就没了下文了。
可这少女与那个卫姑娘有三分相似,谢怀则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都说谢怀则是如何的好,如何风光霁月,文采出众。
文采出众这件事他是承认的,毕竟谢怀则连中三元,他考了两回举人都没考中,可他比谁都知道,此人白净面皮下焦黑的心。
卫婵没了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的心痛,甚至是茫然。
那个溪水旁,穿着素衣不显山不露水,却在垂头低笑时,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特别美貌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梁承慎那几天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可到底交情不深,很快就忘在脑后。
他绷不住,疑惑的看向谢怀则,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恨那个姑娘,人都死了,还要寻个相似的,拉出来羞辱?
梁承慎却不喜欢换妾,也不喜欢把美貌的妾带出来招摇待客,自己家里的也都是买来的清白姑娘,何必叫人家做这种事,红袖招里官伎私伎可多的是,临时寻几个粉头充充场面也就罢了。
怎么谢怀则也染上这种习气。
梁承慎直皱眉。
“还青涩的很,带出来见见世面,免得连服侍人都不会。”谢怀则语气淡淡。
几个纨绔子弟都露出了然的笑容。
卫好神色很是难堪,低下头脸都涨红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和善的姐夫,却变成这样。
这姑娘脸上还带着些稚气,而难过低头的时候,倒是与卫婵有几分相似。
卫婵很特别,她敢对小侯爷不屑一顾,也敢以身挡在皇贵妃身前,这种勇气,就算是自小熟读各种圣贤书的世家贵女,也是做不到的。
梁承慎有些不愿,顶着卫婵脸的姑娘,受如此羞辱,而且明眼人一看,这姑娘根本就不是大家族豢养的那种歌女姬妾。
“如今朝廷正在边城备战,听说林将军重新挂帅出征,林家的爵陛下也重新给了,黑甲军已经在河套跟羌人小小的交过手,战局这么紧张,明年的科考还能如期举行吗?”
谢怀则有些意外,没想到说这种话的居然是梁承慎,他是京城典型的那种纨绔公子,不会做什么大恶,顶多拿着家里的钱去跟外面的狗肉朋友们吃吃喝喝,寻寻花问问柳,年纪一到便收心,该娶妻娶妻,在家里安排下,可能捐个官,承了爵位靠祖产也能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有点小才,却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而这种酒宴,梁承慎这个喜欢吃喝玩乐的纨绔,居然破天荒头一回说起了科举的事。
梁承慎是同一年跟他一起考中秀才的,当时神童的名号里也有他的名号,只可惜后来连续考不中举人,京城的好事者,说他是伤仲永,他便决口不提科考的事。
也是因为此事,这人才一直瞧他不顺眼。
他这是,岔开了话题,给卫好解围?他认识卫好?
谢怀则想了想,确定他肯定不认识卫好,还不如说梁承慎认识卫婵来的顺理成章,卫好这样容易动心,但凡见到了英俊有钱的世家公子就把持不住了,若是跟梁承慎之前就认识,她绝不会蠢到如此地步,一心只想往自己身上贴。
他为什么会认识卫婵,怎么认识的?梁承慎,难道也跟他的窈窈有过往?
谢怀则脸色已经有些阴沉,开始想到怎么整治姓梁的比较好,姓梁的可不是陈二顺那种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也不像谢行,是自己的堂弟,他这个做兄长的,总有些话语权。
他不在的时候,那个可恶的女人,到底引诱了几个男人!
他得好好问问她,是不是有了他还不够?
然而此刻,谢怀则脑子里的想法很多,可现在,即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去哪里问?黄泉碧落吗?
心中有股苦涩在蔓延,如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