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了皇贵妃。”
她的言下之意,谢怀则怎会不明白。
“与其说我们是站队了皇贵妃,不如说是站队陛下,与后党敌对,顾归夷并不无辜,她的确下了药,而这结果,很有可能是陛下乐见其成的。”
卫婵一懵:“这,这是为什么,陛下要成人之美?”
“哈,我又不想娶顾归夷,这怎么叫成人之美。”
卫婵睁大眼睛:“您不想娶七娘子吗,可是,可是大家都说,她是世子心中的白月光,这一回她和离回来,很有可能嫁入谢家,嫁给您的。”
“我为什么要娶她?因为所谓的旧情?那都是谣言,你别信,现在我越发确定,这谣言后面不仅有顾归夷,更有陛下的推波助澜了。”
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管?
陛下是皇帝,应该操心的不是国家大事,连臣子的婚配问题也要插上一脚,这种作为根本不像皇帝,倒像个内宅妇人的手段。
“陛下心思深,重用谁却也防备,这几家纳了投名状的,他都有钳制的手段,早就放出消息,我是娶不了实权臣子和世家的贵女,正妻的身份上就要低一些,顾归夷岂不正合适?”
卫婵还是不太懂:“顾家,不也是前朝的从三品吗?七娘子哪里就身份低了?”
“她亲生父亲早逝,前朝的顾侍郎,只是她叔叔,毕竟隔着一层,她是二嫁之身,先夫家乃是边城林氏,我若娶了她,与京城林氏便也别想和睦相处,见面总有几分尴尬,因为此事,谢家与顾家起了嫌隙,也正是陛下的打算,我娶顾归夷总体来看,弊大于利,并不合适,弄不好还会得罪人。”
卫婵满头问号:“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家顾家林家,不都是陛下得力的朝臣?”
“我们这位陛下,有雄才大略,但疑心病甚重,他的肱股之臣之间,不能关系太好,拧成一股绳,必须要我们之间互有嫌隙,不然世家和权臣之间关系密切,到最后不把他这个君王架空?”谢怀则满脸阴郁,紧紧地抱住她,叹了一声。
“在前朝为陛下出主意出力,还要防着这种内宅手段,为陛下尽忠,赏赐是多,可这些麻烦事,也多的很,真是烦。”
他很少与人这样抱怨,当着外人,他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此时的他,却像是一只难以接近威严又可怕的狮子,对她露出柔软的肚皮。
卫婵早已不再纠结,只要呆在他身边一日,就尽一日的职责,把他服侍好,让他高兴,才能报答他对她家的恩德。
有一句道理是对的,无论世子的初衷是什么,她娘的确因为世子得到了更好的照顾。
她不甘心,难过又愤怒,也不过是悲哀,自己十几年忍辱负重,挖窟窿盗洞的俭省银子,费尽心思的筹谋,却根本抵不过世子指头缝里流出的那么一点财富。
卫婵很清楚,这辈子,世子不可能永远不娶正妻,也不可能将她一个通房立为正室,她始终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去做梦奢求。
可她也不能一辈子与人做奴才,一个奴才不想做奴才,不过是这么点卑微的心愿,大概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透过冷硬的外壳,卫婵看到了世子的内心,也有脆弱,也有柔软。
她回抱住世子,此时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着他。
“娶七娘子,您当真如此不愿意,您一点,也不喜欢她?”
谢怀则默然片刻,神情冷漠:“年少时动过心,那时轻狂不知道轻重,只觉得像我这样的男儿就该世上最美最好的女子来配,倘若只是为了弥补年少遗憾,就娶顾氏,弊大于利,不符合谢家利益。”
卫婵心中一颤,心绪说不出的复杂,为他坦然承认自己曾对顾七娘动过心,也为他现在如何理智的权衡利弊。
“我不会娶她的,你放心。”
她放心什么呢,不娶顾七娘,也会娶别的女人,左右跟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卫婵嗯了一声:“世子,会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