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下厨做的,有荤有素挺好吃的。”
不说还好,一说却越描越黑,谢怀则一字一句:“你,亲,自,下,厨?”
“还,支使,你,做绣活儿?”
谢怀则几乎是咬着牙根问出来的话,他都没怎么支使她做过绣活儿,她做的精细,一根丝线劈成四十八股,费心血费眼睛,他就让她打过络子,那络子还被人丢了。
谢怀则感觉一阵怒意和委屈,庄子上的刘妈妈是个什么人物,也配支使他的女人?
红砚直接哭了:“世子,您瞧瞧,您多狠心把姑娘赶出来,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姑娘了。”
双福急匆匆的进来,看见谢怀则脸色黑辱锅底,怀里还把人抱着不放,红砚在地上站着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觉得非礼勿视,闭上眼不看,还是先退出去等红砚哭完再进来。
反而是谢怀则先开了口:“查清楚了?”
他仍旧没把卫婵放开,卫婵觉得有些羞赧,谢怀则不是个愿意在下人面前表现亲昵的人,就算他做出来过,在书房给她膝盖上药的事。
但丫鬟小厮们进来前,他一定会放开她,最出格的,也只是挨着她跟她一起坐在软塌上。
这么堂而皇之,把她抱在怀里,像个昏君似的。
她可不是狐媚子妖妃,一辈子谨言慎行,结果被大长公主当成勾引孙儿的坏女人,她可太冤了,完全不想坐实这个名头。
卫婵轻轻去推他,没推动。
“世子……”卫婵小声的叫。
然后推他的手,就被捏住了,卫婵脸一红,根本就不敢看红砚和双福,感觉自己真成了狐媚丫鬟了。
双福的确低着头,却松了一口气,没看世子整个人都放松明媚起来,这几天在公府,可是把大家都害苦了。
“刘妈妈家里有个刘二郎,那刘二郎,对姑娘有意,他们家的确来提亲了。”
双福的声音让卫婵心里一紧,谢怀则连这个都知道了,她生怕下一个这人就把她甩下去,痛斥她不知廉耻三心二意,把她打发出去倒是不怕,卖身契得给她。
还有那些银子,最好也能让她带走。
谢怀则的脸色也着实说不上好。
双福继续道:“不过姑娘已经给拒了,姑娘说她还是世子的人,哪怕被打发到庄子上,一日没得自由身便一日都是世子的人,刘妈妈也是明白事理的并没有过多纠缠,今日那个李妈妈也是提亲的意思,就是脸皮厚,居然让咱们姑娘做贵妾。”
“听说是个童生,一个童生就想要公府的丫鬟做妾。”谢怀则语气很平静。
“说是童生,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只过了县试,连府试都没过,根本就不能称的上是童生,这人都四十多了,还人老心不老呢,李妈妈实在可恶,居然说自己跟老夫人身边的孙妈妈认识,叫孙妈妈说情,把姑娘赐婚给她侄子。”
双福越说越气:“世子,要不是咱们今日来了,凝冬姑娘自己无依无靠的,拒了这桩说婚,还不一定要被怎么磋磨呢。”
卫婵其实是有点懵的,她没有很惨啊,的确在这是吃的住的不如公府,可晚上不用伺候世子,她睡得香甜,那些活儿对她来说也不算重,还因为没有主子监管,不必谨言慎行,更不用提心吊胆跟别人斗心眼。
怎么在红砚和双福的嘴里,她过得比猪马牛羊都不如,他们口中日日被磋磨的可怜姑娘,是她吗?
卫婵都怀疑,自己要不认识自己了。
她过得挺好的,其实还胖了一点点。
“好,很好。”谢怀则不怒反笑。
双福更加害怕了,他们世子若是冷的像冰窖里捞出来的,便是生气了,可这么笑的时候,有人就要倒大霉了,就像那日的广宜郡主。
“本世子不过看顾不到一点,就有人这般欺辱我的女人,真当我是死了不成!去找李吉,把这些婆子们的卖身契都拿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卫婵吓了一跳,抬起头:“世子,您,您要怎么做,发卖她们吗?”
“不解气?那各打他们五十大板,不给药,这样处置可以吗?”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的非常可怕的话。
卫婵并不想沾染人命,这些老妈妈们的确嘴碎,可她是主动融入进去的,不想自己被针对苛待,相处久了这些妈妈也不是完全只有厌恶,虽然李妈妈让她做妾的确可恶,但她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她愿意与人为善,不愿跟人交恶。
若谢怀则当真因为她,处置了这些人,甚至闹出人命,她是真的承受不起。
“世子,其实,这些妈妈们没磋磨奴婢,是奴婢自己主动换了衣裳愿意帮忙干活儿的,奴婢吃的,跟她们吃的都是一样的。”
谢怀则轻嗤:“你为何会换衣裳,一件首饰都不敢戴,还不是怕这些婆子嫉妒,暗中使坏,你在公府小心翼翼是理所应当,在这里也要如此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吗?”
原来他竟然是知道的,她小心翼翼的服侍,生怕犯了错被罚,可大长公主把她打发到庄子上,他却一句反对都没有。
难道他真的不知,那些被打发来的妾是什么下场,还是故作不知,不想去知?
卫婵不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