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新婚当日,抛下太子妃与一众官员宗室,策马去追他那逃跑的外室!
坐在御书房的庆元帝听着底下礼部尚书的哭诉,神色怔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张了张嘴,“爱卿你……”
“父皇!太子私调皇城守卫与京兆府,随他一同出城离京,追寻那外室去了!”
谢昭急步而来,衣摆翻飞出一阵红艳的飞浪。
他那一声,裹着不可置信的惶恐,在御案上的砚台砸落时,他如受惊般抖着身子蓦地跪地。
“父皇息怒!”
“息怒?”庆元帝捂着抽痛的胸口,冷笑,“皇城守卫拱卫天子,无天子诏令,任何人不得妄动!太子他一声令下,就调走了他们,他眼里还有朕这个天子!还有朕这个父皇嘛!”
最后两句话,几乎从喉咙底下吼出来的。
天子盛怒,所有人都惶恐跪下,不敢大声喘气。
谢昭似是也被吓得不轻,可他太单纯了,太心善了,仍想着为自己的太子皇兄开脱辩解。
“父皇,事出从急,那外室出逃,她一个弱女子,太子也是怕她出事,情急之下,才胡乱投医,将皇城守卫与京兆府的人带上,这样,也能更好的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
礼部尚书借着抹泪的动作,为谢昭的话颤了一下眼,他立即接着谢昭的话,恨声道:“肃王殿下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说太子的安危,比皇上与整个皇城百姓的安危更重要?”
谢昭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话被这样误解,有些慌乱的摇头解释:“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儿臣只是觉得太子殿下极为喜欢那外室,连昭文贤德皇后曾戴过的金凤步摇都给了她,太子殿下与那外室一片情深,儿臣、儿臣……”
他急得晕头转向,好半天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混账!!咳咳咳……”
庆元帝拍桌面,情绪上涌,让他控制不住地躬腰咳嗽起来,“一个卑贱的外室,身名不正!她哪来的资格,佩戴昭文贤德皇后的东西!”
那对金凤步摇寓意非凡,太子私自将其送给一个外室女,怎么?太子那混账是觉得自己能登上大宝,连未来的后位都急着给一个外室送过去了!
庆元帝说了两句,便一直咳嗽不停。
礼部尚书知道太子喜欢那外室,但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连象征皇后的金凤步摇都这么大方给了人家!!
礼部尚书想到他的乖女此刻冷坐在东宫中,他恨极了,咬牙道:“皇上!太子此举,是半点未曾将老臣的女儿放在眼里啊!老臣的女儿未进东宫,太子便豢养了青楼女子做外室,如今新婚之日,他不顾一切抛下太子妃!”
说到此处,礼部尚书倏地落泪,“皇上看重老臣,将臣女赐与太子为太子妃,聘入东宫,圣旨已昭告天下!太子如今行事,何止是将老臣的脸面踩在地上,他这是在向天下人表示,他对陛下赐下的这门婚事不满,是忤逆君父!是抗旨不遵啊!陛下!”
谢昭似被震住,愣愣不言,眼角余光却隐晦的往庆元帝身上看。
很好,他父皇的脸黑的淌墨了。
未能堵住太子的靖安侯匆匆而来,一进殿,便是听到礼部尚书给太子扣了两顶高帽,脸色骤沉,跨步厉声道:“孙尚书这话是否太过无理了些!”
他上前,朝庆元帝拱手行了一礼,转头与一脸愤怒的礼部尚书淡然对视,“孙尚书你说太子不满陛下赐婚,若太子真有此意,他何必等到今日太子妃入了东宫才拒?这既伤了孙家颜面,与孙家交恶,又徒惹陛下盛怒,太子他有何好处?”
礼部尚书冷笑,目光愤恨未消,“靖安侯倒是好口才,太子既无意如此,那你倒是与众人说说,太子的外室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了一个外室,在大婚之日,大礼都来不及行,就当众抛下新妇去追外室,这难道就是太子对这门婚事的看重吗?”
靖安侯听到这个,也对太子极为不满,他前几日见太子对婚事不大热衷,只以为他是不满孙家的权势,谁知道,他这个好外甥,竟然是早就心有所属,安置了外室!
他心底对太子有气,此刻也只能压着,先将面前的难关度过去,他再好好与太子说说!
“那传话的侍卫不是说了嘛,那外室心术不正,哄骗了太子,卷了钱财逃了,太子只是一时怒气冲昏了头,想亲自将卷款私逃的罪人抓回来,以正刑法,并无故意怠慢太子妃之心。”
礼部尚书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行为给气得发抖!
就在此时,谢昭的声音轻轻响起。
“父皇,儿臣也觉得靖安侯说得在理,太子殿下虽说自幼跟随太傅们读书,太子殿下屡屡被夸赞有为君之才,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子殿下聪慧,若遇上一个更聪慧的,一时不察被骗,也是情有可原。”
靖安侯目光骤然凌厉,倏地朝谢昭射过去,直直看着他,眼底涌着猜忌的神色。
“三……”
“听听,大家伙听听!”
礼部尚书抢先截断靖安侯的话头,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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