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众人,在你们的苦肉计下,我被你们逼着原谅你们了,如果我还是没有释怀,就是我心胸狭隘,我冷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雪地里冻得快死了,我还是无动于衷,你们在向所有人昭告,我的冷漠无情。”
“时念!”这些话一出,林菀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了半点血色。
张了张口,她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将身上的毛绒大衣扯了下来,递给了莫菲林,淡淡开口,道了一句,“谢谢!”
她接过,点头,开口道,“已经很晚了,住在这边?”
我摇头,“开车过来了。”
随后没有去看雪地里的人,便直接出了莫家。
这一夜的雪,格外的大。
我不知道傅景洲有没有回别墅,回到别墅,我将卧室门关上,一夜未眠。
如今走到这一步,无论怎么做,都会错。
一夜大雪后的京城银装素裹,还未天亮,银白色的光就已经透过窗将卧室点亮。
我无法入眠,抬眸看了一眼时钟,凌晨五点,也该起床了。
裹了身衣服下楼,客厅里的灯通宵亮着,看出来了,傅景洲昨夜没有回来。
如同往常一样,我进厨房做早点,等四季起床,送她去学校。
大概是来得太早,四季学校还没开门。
“妈妈,我们来得太早了,好困。”四季打着呵欠,靠在车上眯着眼还想继续睡。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继续睡,心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等了快半个小
时,学校才开门,将四季送进学校,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事可做。
得知杨可的新闻,是我回别墅后,傅景洲一夜未归,我拿起手机查看。
被跳出来的一行标题,吸引,不由点开细看,才知晓杨可在大学时霸凌同学,还被录了视频。
信息发展迅速的时代,人们都会成为道德高处的圣人,同情弱者唾弃谩骂施暴者。
流言蜚语四起,作为傅氏的高层白领,自然会被解雇。
说来也巧,杨可的视频一出,倒是分散了一部分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的记者目光。
莫菲林到来,因为依旧下着大雪,她裹了厚厚的一件羽绒服,进了别墅,衣服上落了一层白雪。
她脱了外衣,一边拍落雪花,一边道,“看着样子,京城怕是要封路了。”
我接过她衣服,挂在衣架上,给她递了一杯热水,开口道,“京城封过路吗?”
她握着水杯暖手,坐到沙发上,笑道,“肯定的,经常的事,京城的路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堵,要是下雪,下得很大的话,出现事故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封路不行。”
我点头,想起家里有水果,要起身去拿,被她拉住,“你别弄这弄那的了,我们聊聊!”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愣了一下,“聊什么?”
“傅景洲和莫家!”她开口,一向直来直往的她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四年前的事情,是过去了,我不会劝你放下,这种事谁经历谁痛苦
,所以你没必要强迫自己非得去原谅或者释怀,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矛盾难受。”她这话说得直接,却也真实。
我安静听着,不由双手紧握,不是紧张和难受,只是觉得她和青青太像,让我有些恍惚。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但时念,人总是要往前走的,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你要做的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不用去压抑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出来。”
我点头,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些。
手被她拉住,她面色沉静严肃,“我今天来不是说客,我把你当朋友,不希望你难受,所以时念,你无需排斥我。”
我浅笑,有些苦涩,“谢谢你,这个时候过来同我说这些。”
她叹气,有着无奈,“其实我一开始是很讨厌林菀的,她是一个把野心埋在心里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去争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这样的人,你看着她无欲无求,但却格外恐怖。”
我不加以评论,但却是赞同的,确实林菀做任何事,目的都极强。
她继续开口,“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为了自己想要的,所追求的,这些年她一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拼命挣扎,她找了你二十六年,我见过她为了找你独自一个人翻山越岭去过很多不通路的山村,还被人骗过,你大概不知道,她每到一个山村,就扶贫一个山
村,她在赎罪。”
我抿唇,声音有些低,“阴差阳错的是,四年的时间里,我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
她点头,“所以,也正因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和记挂,所以她在遇到路安然的时候,才会一股脑的没有底线的把所有的宠溺都给她,生怕她给的不够,站在母亲的角度上想,她的爱伟大,但站在旁人的角度看,你知道,她的爱极端又可怕,时念,我来不是要你原谅她,或者释怀,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已经成为一个死局了,你现在能做的,不是去纠结过去放不下,而是尽可能的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以后的路上,活你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