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烧烤店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烤天下。
面积有七八十平的样子,古色古香的装修,清一色的快餐桌椅。
各色喧闹的人们,吃串喝酒是分不开的,所以各种劝酒声不绝入耳,夹杂着一些酒令声,好不热闹。
张首承坐在我的对面,听到我这么问,说:
“从那次与你分开后,我陆续上过几次班,时间都不是很长,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跟老板吵了一架,算是辞职离开了,正在找下一家。”
我一听,他外表沉稳是表象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稳定的工作?
我说:
“跟我干吧,工作性质相当于助理,传个话或者交待你办什么事,跑个腿什么的。”
张首承一听,自然是很开心,说:
“我行吗?我一直期待跟你做事,但又怕做不好。”
我说:
“工资要多少?”
张首承说:
“工资还能随我要吗?”
我说:
“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接受。”
张首承说:
“7K,怎么样?”
我爽快地说:
“可以,不过工作地点在昆铭,愿意吗?”
张首承说:
“只要跟着你,在哪里都行。”
……
那个晚上,我们喝着饮料,吃着烤串,说着笑着,恣意欢乐。
我虽然当年名列S城四少之首,但也是最无趣的一个。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后来执掌投ONE时期,我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素不喜与人来往,如果有社交活动要参加,至少前一个星期做好功课,任何要说的话,要做的事都要做好功课,任何时间都要做到有礼有节,不失分寸。像酒巴、舞厅、任何娱乐场所我都从未去过,并不是我的家教有多好,是我不喜欢进入我一个不能把控的场所,特别是陌生的环境。
破产之后,我很慌乱,我的生活一团糟,怎么喂饱自己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镇定了下来,厘清了人生。在艾俐的建议之下,远走他乡,也就在这一段时间,我开始适应新的生活,我清晰地记得我在汽车上期待唐宗亮给我工作机会的心情——我几乎忘记了我曾经是百亿集团的老总,我几乎忘记了他曾经是我几乎看不到的几线的客户,一心期待他把施工员的工作给我,我甚至不知道施工员是干什么的,将来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好在从那之后我的生活像是变好了,甚至得到了一个公司,另外还得到高家小姐的资助,在四川救下言情,在百京医治,来到龙渊……
就是这一段时间我感觉到我慢慢懂得了喜怒哀乐,知道了人间冷暖,感觉自己比过去更有温度了。
让我几次临近生死边缘的是中缅边境的挣扎,让我深刻地知道什么是生死……
“朱总,你在想什么呢?要不我们回去吧?也不早了,快凌晨了,我们回去吧?”
张首承见我在发呆,打断我问道。
我住在首长酒店的顶层的恒温房里,这一个顶层就这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分成不同的功能区——由钢琴、架子鼓等不同的乐器和周边器材组成的音乐区;然后是一大片的空地,是可以组织百人以内的舞池;由乒乓桌、篮球架和跑步机等器材组成的体育健身区;由酒柜、饭桌构成的生活区,离卧房最近,卧房里一张大床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最喜欢的是卧房卫生间里的恒温浴缸,之前我在四川投ONE使用过同款。
我在浴缸里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看看时间还早,洗漱完毕,门铃响起,服务员送餐到了,打开门,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餐桌迅速被摆得满满当当。
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每道菜旁边有一个小牌子,什么鲍鱼海鲜粥、澳洲龙虾、包子鱼籽酱馅、饺子鱼翅馅……。
尽管都是一小份,那也是用心到极致了,就是小小餐盘也是讲究十分。
吃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