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死亡证明随着一堆重要的文件寄存在S城某银行的保险箱里了。对了,还有一些文件存放在D镇张屋的那个房子里了,那个房子有没有被拆迁了,文件还在不在?
我拿起电话找到傅倩号码打过去,电话接通:
“大哥,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你到底住不住呀?房子一直空在那里,却没有人来住。”
我说:
“我的房租到去年年底应该就结束了,你一直还给我留着吗?”
傅倩说:
“哎,你不知道,你付了房租的第二天,有一个姑娘就联系上了我,详细询问了你的情况,完了还给我一点钱,让我随时汇报你的行踪,还不让我告诉你,去年那次你带那个女大学生去治病就没有回来,房租快到期了联系不上你,所以又联系了那个姑娘,她知道你有东西在里面时,就决定给你续了房租。你来不来住呀?里面的东西要吗?”
我说:
“最近我抽个时间去看看有些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住是一定不会住了。不过,在我没有收拾完东西之前,不要住人进去呀。”
电话挂了,我猜测也许当初联系上她的是高悦,后面付房租的是高怡,因为当时高悦应该进了龙渊,不可能给我付房租了。
“发什么呆,快点吃,我们都吃完了,就你还没有吃完。”
妈妈催促道。
言情默默地上楼了,江月娥收拾碗筷。
她还在嘤嘤地笑。
我诉苦道:
“妈妈,我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还有这么多。”
我是平生第一次有人看着我吃饭,并且要求我吃完,说实在的,真感觉有一丝幸福感。
江月娥忍不住了,笑出声了。
妈妈笑着说:
“这么大的人了,吃不完就不吃了呗。还撒娇。”
这下江月娥笑疯了。
她边笑边不停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想起来江月娥的那张卡还在行李箱里,行李箱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我问妈妈:
“妈妈,我去年丢在朱家庄的行李箱有没有带到百京来,还是丢在朱家庄了?”
“应该是带回来了吧,当时你还买了一些衣服丢在车里,等一下我让小江去找一下。”
回到中午我睡过的房间,言情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袍了,我以为我是走错了,说:
“我走错了吗?”
我边说边把房门打开。
言情笑着说: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我怕错过,所以把衣服拿到你这里换的。”
她走过来,把房门关上。
我不明白她的想法,很拘谨地看着她。
言情走到我的面前,把手搭在我的肩头,说:
“我一直没有说谢谢你,真的,我需要勇气,有些记忆是带着血的,连着我的心脏和大脑的。胡医师说我的完全康复是一个奇迹,其实心理疾病是长期的,哪有短期康复的,只不过我会学习,我会学习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从而想忘掉过去。忘掉一切。”
我说:
“过去的就过去吧,如果会让你痛苦就不要了吧,何苦为难自己。”
言情说:
“如果不是你,也许……”
她已经操控不住自己失声痛苦起来。
下午刚送走一个哭包,这里又来了一个。
我说:
“没事,没有如果,没有假如——你遇到我,所以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你也成就了我,我也成就了你。”
她的手还搭在我的肩头,脸上的泪水已经连成了线。
我说:
“再哭妆花了。”
言情似哭似笑地说:
“骗谁呢,我早卸妆了,刚刚在你卫生间里卸的。”
这时手机响了,是艾俐的视频连线请求。
怎么办?她要是看到哭成泪人的言情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