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爷,堂堂的云家家主,虽然不敢以文道第一人来自称,但也可以称得上是学富五车,可是现在看着那一张张狗刨一样的药方,他顿时陷入到了浓浓的沉思之中。
到底是他学问不足,还是自家这个孙女儿的字太过惨不忍睹?
顾清黎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再次报废了一瓶药,抬手扔到了一旁,正看到云老太爷僵硬在原地的模样。
“嗯?爷爷,你怎么还没开始分类啊?”
云老太爷连忙拿起一张药方,神色严肃的开口:“我是觉得你这药方写的极为精妙,所以多看上两眼,你赶紧研究吧,不用管我。”
顾清黎也没有多想,继续沉浸在各类药材的配比之中。
云老太爷见她不再看自己,连忙扭头瞪向一旁的云靖,张了张嘴,用口型说道:“混小子,赶紧过来帮忙!”
云靖忍不住轻笑一声,生怕打扰到顾清黎,压低声音开口:“父亲,您不是说了吗?不过是一点小事,您怎么还沦落到需要我来帮忙了?”
看着云靖幸灾乐祸的样子,云老太爷冷笑一声,抬手将药方递了过去:“别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你上。”
“好,我来就我……”
云靖看到药方上的“画”,自信的表情刹那间停在了原地
。
这是什么东西,道家的鬼画符吗?
云老太爷目光斜斜的看着他:“你来啊。”
臭小子,你不是能耐吗?
云靖手指有些僵硬:“这……这真的是药方?”
“肯定是啊,你看旁边那只长虫,不是说蛇胆可以用药嘛,画出这一只长虫来,肯定就代表着要用其蛇胆。”云老太爷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的有道理。
云靖瞧了瞧,抬手指了一下另外的地方,试探性的开口:
“那旁边这个像是水花一样的东西,肯定就是要加水了吧?”
“我觉得是。”
就在两人研究的专心的时候,顾清黎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不是长虫,那是云母,还有,那不是要加水,那是要加栀子三两……”
云老太爷和云靖刹那间僵硬在原地。
“咳咳,清黎,我和你舅舅开玩笑呢。”
云靖也连忙点头:“没错,我们两个就是开玩笑,觉得你这个字写的挺好玩的,你接着研究吧,这些瓶瓶罐罐交给我们,你放心就是。”
云老太爷生怕她不信,还极为自信的点了点头:“放心,交给我们。”
顾清黎按捺下心中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爷爷这句话,总觉得下面应该接一句。
放心,交给我们,一定会搞砸的。
也怪她,在现代的时候写药方写习惯了,从来都是一笔带过,再加上书写的时候用的是毛笔,导致这方子就越来越难懂了。
“好。”
顾清黎本想帮忙解释一下,不过回头一想,整理这些东西本就是想给爷爷找点事情做,有这药方为难着,也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不再暗自忧思过度。
一天,两天……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社日庆典就要来了,有关于隐香石的研究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这两天时间,顾清黎除了每日给云婉渃诊脉,以及回房间洗漱更衣,几乎都在研究那些药材,可不管如何努力,进度推进的都十分艰难。
这天她正想要接着研究,云靖找了过来。
“清黎,该收拾一下,前去参加社日庆典了。”
顾清黎恍惚抬眸,这才意识到已经耗费了三日。
“好,我收拾一下这就走。”
她快速的站起身来,结果却因为起身太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云靖连忙抬手扶住她的肩膀:“清黎,你怎么了?”
顾清黎抬手揉了揉胸口处的穴位,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喉咙口像是堵了一块棉花,噎得她阵阵难受,好一会儿症状才缓解。
“没事,舅舅不用担心,应该是有点低血糖
了。”
“我请个大夫帮你瞧瞧,实在不行,这一次的社日庆典就不要去了。”
顾清黎连忙摇头:“不行,这一次不仅是去参加庆典,最重要的还是要去一趟天圣山上,给柔妃娘娘诊脉。”
“可是我瞧你脸色白的有些厉害……”
“就是这两天没有睡好,回头在马车上好好补一觉,就没问题了。”
“那你一定要注意,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舅舅,舅舅帮你请太医。”
“好。”
顾清黎刚刚洗漱好,更换了衣裙,桂嬷嬷便找了过来。
“奴婢见过燕王妃。”
“桂奶奶,你怎么来了?”
“太后娘娘知道燕王在皇庄之上布置社日庆典的会场,担心王妃一个人路途寂寞,所以便特意派遣奴婢过来,请王妃前去伴驾。”
“好,我这就过去。”
顾清黎拜别了云老太爷,坐上马车直奔皇宫。
皇宫门口,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安亲王一脸哀怨地扯着安亲王妃的衣袖。
“王妃,昨天晚上你分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