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指责的话语一出,顿时让众人心头一颤,惊疑不定地朝着顾清黎忘了过去,仔细的思量着孟氏的话。
说起来,这个问题他们之前也思量过,毕竟顾清黎的转变的确不小,她以前骄横跋扈,粗鲁无礼的名声传扬的太广了,嫁到燕王府之后,的确像是换了个人。
见到众人似乎被自己说服,孟氏连忙朝着望尘大师看了过去:“大师,你佛法高深,一定能够看清楚顾清黎的真面目吧?就是个妖孽,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顾清黎!她是地狱来的恶鬼,她就是来毁掉大安朝的!”
忘尘大师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顾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知道施主可有心随我一同修行?”
顾清黎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大师这话是何意?”
“京城之中的这一切变故,的确是因为施主所起,只有远离京城,遁入佛门,以高深佛法来化解浑身的戾气,施主才能够心思宁静,朝堂也能够重新获得安稳。”
楚君晏眉心一皱,径直上前一步,挡在了顾清黎的面前:“忘尘,照你这么说,是在暗指本王的王妃,便是你口中那个奸佞?你之前还说过奸佞受到了加持,力量大增,以至于影响了整个
大安朝的国运,这个加持该不会就是因为受到了本王七杀命格的影响吧?”
“阿弥陀佛,贫僧知道,说这些话会让燕王殿下心中难过,但事实确实如此。”
忘尘说着,对着皇帝微微点头行礼。
“皇上,贫僧所言绝非信口雌黄,若是不能将燕王妃带离京城,那么接下来,整个大安朝必定还会越发的动荡不安。”
楚君晏手指收紧,深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杀意。
大雍朝中,虽然佛道两者并行,但是近些年来,佛门的影响隐隐约约地压过了道家,尤其是京城百姓,信奉佛教的人数众多,若是忘尘的这番话被传扬了出去,必定会在京城之中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阿黎该如何自处?
青玉长公主这是要彻底坏了阿黎的名声,来个杀人诛心!
“呵,呵呵!”
一道轻笑声响起,众人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顾清黎。
事情都这般严重了,顾清黎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该不会是被吓疯了吧?
顾清黎扬了扬唇角,歉然的看向了皇帝:“父皇,儿媳一时失态让您见笑了,心中有些疑惑不解,想要问一问这位忘尘大师。”
皇帝眸光微动,抬了抬手,一旁跟着的高林极为有眼色的连忙命
人端来了椅子,恭敬地伺候着皇帝坐下。
“好,开口问吧,朕也正好听一听。”
顾清黎上前走了两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忘尘:“大师,你说一个人的性格,可否会有变化?”
忘尘面上含着笑意,眼底带着慈悲,一副宝相威严之态。
“红尘滚滚,一个人经历不同,性格自然会有所变化。”
顾清黎扬了扬唇角:“之前我在丞相府中,父亲无视、继母苛待,吃穿住行连个下人都不如,甚至于连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都没有办法做主,二娘口口声声说我以前娇横跋扈,可我住的是丞相府最为破败的院落,一天能有两个馒头吃就不错了,请问我骄横在了哪里,跋扈在了何处?”
“你不要胡说!”孟氏尖锐驳斥。
“古人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骄横跋扈的名声在外,可是从我成长到十六岁及笄,我只出现在人前两次,两次加起来都不足一刻钟,便被二娘你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遣返回后院,说我娇横跋扈,有谁亲眼见过?”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像的确如此,每次有宴会,都会听说燕王妃在后院之中如何地发脾气、摔东西,可也只是听说,从未有人亲眼所
见。”
季云薇柔声开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顾夫人对于这一计策运用的可真是娴熟,燕王妃越是声名狼藉,能够将其包容其中的顾家便越是光明伟岸,踩着别人的名声往上爬,可真是好计策。”
元圆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以前还有些不长眼的女子在外面散布流言,说我爹爹与她两情相悦,早就暗许终生,结果被我母亲拿鞭子一顿乱抽,最后证明不过是她片面之言,顾姐姐以前的名声也定然是这么来的。”
陆明婉嗤笑一声:“流言传扬出去,不过就靠一张嘴,没有什么成本,可是收益却大,发现有效之后,自然是乐此不疲了。”
孟氏脸色赤红:“你们不要胡说,我从来没有刻意散布过流言。”
顾清黎沉声开口:“是与不是的,二娘心里最为清楚,还说我不识字、不懂礼仪……把我娘亲当摆设吗?至于说医术,我娘亲的嫁妆不知所踪,唯独剩下了许多的书籍无人问津,其中便有医书,我的医术,是我一点点摸索着学出来的。”
顾清黎长叹一声:“后院之中暗无天日,甚至除了娘亲连个与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是再不学些东西,我恐怕早就疯掉了。”
这倒不是她扯
谎,在原身的记忆里,的确是有那些书籍存在,而且原身也曾翻阅过许多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