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香——”
蓝婳川隐约听到九皇子模糊念这个名字,她不由得默然。
“九殿下在说什么。”徐婕妤问。
“娘娘,奴婢也没有听清楚呢。”婢女回答道。
再一看九皇子仍然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蓝婳川回去的时候,在花园里遇到了皇帝。
她和九皇子有些交情,皇帝是知道的,来看一眼也很正常,况且她还是大夫。
“蓝家姑娘来看过了,九皇子的情况怎么样。”蓝婳川行礼的时候,皇帝问道。
“伤势还是有点严重,不过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会有性命大碍。”蓝婳川恭恭敬敬地道。
“那就好,说来也是朕平时疏忽了九皇子,才让有些人觉得他
可以欺负,这也是在辱没朕的尊严。”
“皇上也去得正是时候,刚才臣女在徐婕妤的店里,听到九皇子在喊父皇,看来九皇子的孺慕之情不浅。”
蓝婳川轻轻叹了一声:“九皇子年纪还小,哪里知道成年人之间的波云诡谲,你争我斗,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的父皇和母亲罢了。”
皇帝面上有动容之色,他想起这么多年来,徐婕妤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服侍他,安安分分,从不争宠,也不出风头。
他们母子俩,他的确是有些亏待了。
“臣女先行告退。”蓝婳川又福了一下身子。
皇帝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底流动着复杂的情绪,一片凉意。
这个丫头的身上,到底有没有
流着凤族的血液。
蓝婳川回到将军府不久,就听到宫里传出来消息,徐婕妤被封为齐嫔,住处也搬到了更大更宽敞的地方。
“徐婕妤到底是个聪明的,她对皇上说自己身份卑微,不能很好地保护九皇子,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卓奕说:“然后皇上就给她升了位分。”
“机会是要自己把握住的。”蓝婳川莞尔:“九皇子那里,你多挑几个人去,这种事情,下次不能再发生了,这一次倒是带来了一点好处,下一次就只有害处,皇帝不会在同一种事情上怜悯一个人两次。”
“是,从宫里出来后,属下已经在准备了。”
“毫无疑问,是太子做的吧。”
“还没有确定,但基本
上肯定,除了太子,谁会警惕上九皇子呢,其他所有的皇子心思都在太子身上,更是无暇顾及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子。”
“太子的下一步就是我,九皇只不过是他附带要除去的目标而已,如今我是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狡兔死走狗烹,此人的狠辣自私,绝不亚于当初的燕王。”蓝婳川眼底升起一抹冷意。
“小公爷一直在等一个好的时机,这一次,怕是机会来了。”
“是啊。”蓝婳川静静道:“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就在第二天,夏侯汐上奏,直指太子派人刺杀九皇子,还让人押了一个刺客上殿作证,彼此同时,还列出太子各种罪名三十条。
秦列大惊,可是他根本就来不及
做准备,在确凿的证据和人证之下,一切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夏侯汐这一边准备得充分周密,无懈可击。
那些皇子也趁这个机会踩了一脚,虽然他们手上没有什么大把柄,但处在这个位置,对许多事情的底细还是有些了解,皇上又在盛怒之下,把那些话全部都听了进去,包括捕风捉影的。
秦列被剥离了太子之位,搬离东宫,降为希王。
希王也不过是郡王而已,按照这一朝的规定,比允王要多掌几座城池,还是住在京城,但也是大不如从前了。
“还有几十桩罪名没有呈报。”夏侯汐靠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口茶:“按照你说的慢慢来,先让希王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