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赟知道魏品很可能守不住口风,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以魏品的意志力,起码能够再撑几天,说明蓝婳川动了手脚。
他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他动作及时,不然皇帝没有顾忌,一怒之下,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秦赟一上大殿就跪下,一脸的痛心疾首:“父皇,儿臣并非想要叛国。”
“魏品亲口招认是你,那封投敌信也是你让他写的,这又怎么说?”皇帝哼道。
大殿上的人,也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燕王。
“儿臣不过是因为,与蓝二小姐有些私人恩怨,所以对蓝家也有芥蒂,生出了报复的心思,想要借着这一封信,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蓝老将军要投敌,从而
——”秦赟痛心疾首:“儿臣绝不会背叛大楚,背叛父皇,这不过是儿臣和蓝家的恩怨,以致儿臣做出了失当之举,还请父皇轻责。”
“燕王殿下说这是私人恩怨,可却是用家国利益来解决,这岂只是失当,这是大罪。”国公爷道:“如果那封信真的落到了西央国的手里,定然要说蓝老将军决定投降,消息放开来,岂不是扰乱军心,影响士气,一旦输了这场战争,西央国定然要深入大楚,直逼京城,到时还不知道会导致怎样可怕的结果。”
蓝毅拱手:“皇上,微臣以为,不管是不是私人恩怨,都是由燕王殿下一张嘴巴来说,这更像是一种狡辩,有失公允,只需要看那一封投降信和可能导致的后果来定性,可以
知道这是燕王要降,当按照投敌叛国来论处,我大楚容不下这样怀着异心的皇子。”
太子秦列道:“燕王作为皇嗣,更应该知道加国利益重于一切,却知罪犯罪,不重罚以儆效尤,只怕那些怀着异心的都要闻风而动,导致局面不可收拾,为了稳固国本,还请父皇重惩燕王。”
其他人也纷纷表明意见,要求严惩。
秦赟的脸色缓缓变化着,这么多人声讨,就算他提前做了准备,怕也要好好尝一尝苦头。
“父皇,儿臣真的只是想要打击报复蓝家啊,既然不是老将军要降,定然会心意坚定地抗击敌人,哪里会让敌人轻易得逞,儿臣只是不想让蓝家好过而已,只是用的方法偏颇了一些,儿臣事事为父皇
打算,哪里敢伸出动摇股本的心思。”秦赟郑重地叩头:“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盯着燕王,眼里的情绪在缓缓变化。
换做是平时,秦赟至少也要被废为庶人,可是他那儿,有他作为皇帝,最想得到的东西,这件事说重也重,说轻也可以轻一些。
“你敢发誓,真的只是为了报复诬陷,这和成心投敌,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皇帝冷冷道。
“儿臣发誓,儿臣若有半点投敌的心思,那就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赟不断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渗透出血来。
蓝毅和蓝修皱着眉头,他们已经听出来了,皇帝这样问,有轻饶燕王的意思。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纵容?
皇帝对自己的儿子宽容,这是人之常情,可现在是非常时候,不重重惩治,不能服众。
“那朕,就勉强信你一次,只是也不能轻罚你,错了就是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不好好给你一个教训,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也无法安抚蓝老将军的委屈。”皇帝道:“燕王有罪,贬为郡王,守周边允郡,一切封赏降级。”
秦赟闭上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这个惩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还好,至少没有被废为庶人,只要以后皇帝高兴了,还会让他复归原位。
大殿上的众人都觉得罚不当罪,愤愤又要求严惩。
皇帝看着下面,没有说话。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燕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