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婳川有些诧异为什么大哥要这样问,还是如实回答:“倒是没有。”
蓝毅皱了一下眉头:“你也别怪大哥多嘴,大哥作为男人要更清楚一点,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是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娶入家门的,小公爷这性子,怕只是一时兴致罢了。”
蓝婳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大哥说,夏侯汐这里另有隐情,但她也不确定,是他真的没有那个想法,还是家里的那件事阻碍了他。
“我相信岁月可以见证真心。”蓝婳川道。
“一家子都知道你是个主意坚定的,我们最多是给你个意见罢了。”蓝毅道:“相信你的以后,你自己能够把握。”
“大哥,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至少,不管怎么样,都会保证自己平安。”
“只是平安哪里够,大哥
也希望你能够得圆满,有个知心知意的人陪着,将来年老,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有些东西,是家人永远给不了的。”
蓝毅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我就在大哥的眼皮底子下,哪天有好事了,大哥还怕不知道啊。”蓝婳川笑道。
傻妹子,你就敷衍吧,哪天真的想开了才好啊,蓝毅心中一叹。
也不知道他这个妹妹到底怎么了,十几岁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思慕君子,渴盼好姻缘,可是她的重心却不在这上面,虽然能耐强是好事,但总不能一点也不在意终身大事啊。
蓝婳川不由得想笑,家里人虽然表面不催促她,但却在暗戳戳为她着急。
“干个活也不利索,以后长点眼睛,冲撞到二小姐,可绕不了你。”
才走进院子,就听到飘香在训
斥人。
蓝婳川一看,是一个新进来的十二岁的丫头,叫莺歌,这丫头腿脚稍微有点不利索,干的都是杂活,蓝婳川出院子之前,交代烧水泡脚,莺歌给她端热水来,到了门口一个趔趄,将水撒了。
“对不住飘香姑娘。”莺歌又对着蓝婳川一拜:“对不住二小姐,奴婢下次一定会改的。”
莺歌声音稚嫩,怯生生的,蓝婳川也不好责备她:“撒得也不多,端进屋子里去吧。”
“自从整顿以来,这个院子里许久没有出现这样手脚不灵活的了,二小姐就不应该收下她。”飘香说着,接过脚盆。
她虽然严厉,可也是为了蓝婳川好,服侍二小姐的,自然要麻利的,像这样的下人实在是不像话,连端个水都不利索。
“莺歌流落街头,也是可怜人,
时间长了,总会熟练起来,你们多教教她。”蓝婳川道。
莺歌是十天前进来的,倒是老实本分,只是因为腿脚问题,偶尔会有小失误,飘香也不是个刻薄的人,毕竟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了。
“谢谢二小姐。”莺歌低着头,感激地说:“奴婢一定会改好的,不会辜负二小姐的厚待。”
蓝婳川让她出去。
她看一眼莺歌的身影,拿起软榻上的话本。
以后的日子,莺歌更加小心翼翼,逐渐地把那些毛病都克服了,蓝婳川也记住了她,分给她一些更轻巧的,近身的活儿。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她想治好夏侯夫人,算是尽一份心意,但夏侯夫人郁积在心,夏侯汐也有心结,如果贸然,只怕会弄巧成拙。
只怕要慢慢来,挑得一个
合适的时机。
正月十五元宵节,是两个哥哥大婚的前夜。
护城河边,河面冰封,可河上仍然放满了河灯,不能流动,在原地璀璨生辉,仿佛熠熠星辰,一重倒影在冰下,更是美不胜收。
蓝婳川也放了一个河灯,去年孟兰盆节,她的河灯里只有家人,现在更多了些她关心的人,守护她的人。
如果说去年她还有些回避,那么今年,她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就算不能够修成善果,就算始终不能给予答案,可是仍然有那份情谊在,她会由衷地送上祝福。
愿家人,与我相知相暖之人,永得平安喜乐。
她郑重而诚挚地写下这一句话,她怀着满心的诚意。
等到蓝婳川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她放花灯的地方。
“王爷,要打开吗?”郭旭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