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汐眨了眨眼睛,难道蓝婳川知道了?可是她还没有给他诊断啊,就这样看一下,她便知道了他的花招?诊断需要望闻问切,她只不过是稍微一望,这也太神奇了吧。
少年抱着侥幸心理,一脸无辜:“小呆子你在说什么啊,我这样病着,你还跟我扯这些风凉话。”
“给我起来。”蓝婳川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把盖在夏侯汐身上的被子掀开,目光触及某个突兀的部位,以及那修长健美的双腿,蓝婳川瞳孔一下子放大,低呼一声,立刻背过身去。
“怎么不穿裤子?”
她的脸,一下子熟透得像柿子,现下的情绪,当真是又羞又愤,吐出来的话,咬牙切齿,气到非常。
夏侯汐上身是短里衣,下头没有穿裤子,只着了一条亵裤。
除非
晚上就寝,大白天的,谁会这样穿?
夏侯汐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立刻拉过被子来遮上,嚷嚷道:“谁知道你来掀我的被子嘛,把我看了,占了大便宜,还要来责备我,哪有这样的理?”
蓝婳川怒不可遏,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少年拽得坐立起来:“还不是你装病,把我骗来,夏侯汐,你无聊,更无耻。”
少年静静地看着那张盛怒的小脸,眸子渐黑:“丫头,你胆子太大了。”
几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副态度,可是她却这样嚣张,他固然喜欢她的性子,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对待他。
少年浑身散发出幽冷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蓝婳川本能感到一阵难言的压力。
“我就不该来,
早知道你这样的人——”
蓝婳川有些无奈,夏侯汐就是这样的性子,他是有一颗赤诚的心,但也顽劣,捉弄她,让他感到高兴,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在你的眼里。”他问。
“我回去了,小公爷既然没有病,也不必这样天天躺着,免得真的生了病。”
蓝婳川凉凉扔下一句,松开他衣襟上的手,就要离开。
手脖子一紧,却是被少年扣住。
蓝婳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有来及反应,少年手上的力道一收,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跌在软榻上,少年宽阔韧实的胸膛压了上来。
他居高临下,眸子一片黑冷,五官近在咫尺。
“不过是想得到你的一点点关心,在你的眼里,反而是我不堪了。”
微烫的呼吸扑在蓝婳
川的面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烈和执着,蓝婳川像一头无力反抗的猎物,被他轻而易举地囚禁,她看着那张暴怒的脸,像面对一头虎豹,一颗心本能地微微揪着,同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她恼愤,是她被欺骗,可是他的反应比她还要大。
“你何必呢。”蓝婳川凝眉:“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哪怕是无心之失也好,就算你没有恶意,但骗了终究是骗了。”
上辈子她被秦赟骗得太惨,付出了血泪的代价,当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无可救药,不能翻身,甚至以后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
少年看着身下的女子面容平静,眼她的骨子里本来就有一种傲气,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轻易地求饶和低头,这反而让他
心里升腾起征服的欲望。
将她这样压着,胸膛触及她心口的柔软,才发现她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薄弱或,者说这一年来她人长了不少。
“不要再有下次了,任何时候都不允许骗我。”蓝婳川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夏侯汐就是这样的性子,她跟他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但如果有下一次,她绝不会容忍,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聪睿的人。
少年眼里有一丝亮光闪过,浑身的怒意也消失了一大半,可还是执着地说:“那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人嘛?”
刚才她那样的态度,他还以为在他的心目中,他变得跟燕王一样卑鄙可耻。
“你先放开我。”
蓝婳川上半个身子被他这样压在软榻上,这种姿势太亲密了,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脸上泛着一层薄红。